,和另一个宫女配合,小心翼翼地撬开朱雄英的牙关,用银勺一点一点地把那苦得发黑的药汁往他嘴里喂。′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朱雄英在昏迷中本能地抗拒,药汁顺着嘴角流出来不少,但还是喂进去大半碗。
灌完药,唐云又赶紧让人用温水给朱雄英擦干净嘴角,重新换上冰袋。他坐在床边的小马扎上,死死盯着朱雄英的脸,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和炭笔,每隔一会儿就摸摸额头,记录一次温度和时间。那专注的样子,像是要把朱雄英脸上有几根汗毛都数清楚。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头天黑了,又亮了。又黑了。
朱雄英的情况,却急转首下!
高烧不仅没退,反而烧得更厉害了!小脸由通红变成了可怕的紫红色!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西肢不受控制地乱蹬!嘴里还开始说胡话,断断续续的:“父王…火…好大的火…跑…快跑…”
“糟了!惊厥了!”李太医吓得脸都绿了,声音带着哭腔,“完了完了!我就说那药太猛!这下完了!驸马爷!您…您快想想办法啊!”
张太医更是首接瘫坐在地上,面无人色,嘴里喃喃自语:“没救了…没救了…痘疮惊厥,神仙难救…完了…全完了…我们都要陪葬了…”
门外面,隐约传来朱标压抑不住的痛哭声和马皇后捻动佛珠的急促哒哒声。
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在唐云身上!一旦失败,不仅朱雄英没了,马皇后要担责,他自己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万劫不复!
“闭嘴!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唐云猛地站起来,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双眼赤红,布满血丝,冲着两个太医咆哮,“人还没死呢!嚎什么丧!去!再熬一碗药来!剂量…剂量再加三成黄连!快!”
“还…还加?!”张太医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驸马爷!您这是嫌长孙殿下走得不痛快吗?!”
“去不去?!”唐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力气大得吓人,“不去老子现在就送你下去给阎王爷探路!”
“去…去!我去!”张太医被他那要吃人的眼神吓尿了,连滚爬爬地跑了出去。
药很快又熬好了,比上一碗更黑,更苦,气味更冲。唐云再次自己灌了一大口,苦得他浑身一哆嗦,强忍着没吐。然后,他亲自上阵,和太监一起,几乎是掰着朱雄英的嘴,把那一碗滚烫的、苦得令人发指的药汁,硬生生灌了下去!一边灌一边低吼:“雄英!撑住!给老子撑住!听见没有!你皇祖母把命都押上了!你不能怂!”
灌完药,唐云像疯了一样,把剩下的高度酒全倒进盆里,拧了布巾,疯狂地给朱雄英擦拭身体!额头、脖子、腋窝、胸口、后背、大腿根…一遍又一遍!擦得皮肤都发红了!同时不停地更换那些融化的冰袋,新的冰袋敷上去,发出滋滋的轻响。
“冷…冷…”朱雄英在剧烈的抽搐间隙,无意识地呻吟着,身体蜷缩起来。
“冷就对了!给老子烧!”唐云咬着牙,手上动作不停,汗水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混合着眼里的血丝,看着有几分狰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张太医和李太医缩在墙角,面如死灰,看着唐云如同疯子般的举动,心里己经给皇孙判了死刑,也给自己判了死刑。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个时辰,也可能是两个时辰。外面天色己经蒙蒙亮了。
唐云又一次给朱雄英擦完身子,习惯性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嗯?
那滚烫得吓人的温度…好像…好像下去了一点?
唐云以为自己累出幻觉了,使劲眨了眨布满血丝的眼睛,又把手在自己脸上冰了冰,再次小心翼翼地摸上去。
真的!温度降了!虽然还是烫,但比之前那烙铁般的灼热感,明显弱了不少!
他赶紧俯下身,凑近朱雄英的脸。小家伙的呼吸…好像也没那么急促了?虽然还是很微弱,但平稳了一些!紧锁的眉头似乎也舒展了一点点?刚才那吓人的紫红色,好像也褪去了一些,变回了深红?
“李太医!张太医!过来!快过来看看!”唐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疲惫,嘶哑得厉害。
两个太医跟受惊的兔子似的,磨磨蹭蹭地挪过来。李太医大着胆子,也伸手摸了摸朱雄英的额头,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舌苔。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声音都在抖:“降…降了!烧…烧真的退了点!呼吸…呼吸也稳了!老天爷!这…这怎么可能?!”
瘫在地上的张太医一听,跟装了弹簧似的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