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毛骧!给咱接着审!把那帮杂碎的嘴都撬开!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尤其是那个巴图尔!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卑职遵旨!”毛骧领命。
尘埃落定。吕家被连根拔起,九族尽诛的惨烈,给京城蒙上了一层血色阴影,但也彻底清除了内部最大的毒瘤。“苍狼”组织在京城的势力被毛骧顺藤摸瓜,连根拔起,抓的抓,杀的杀,首领巴图尔虽然暂时在逃(被傅友德一箭射死的只是头狼),但元气大伤,短期内是翻不起浪了。阿英和小鱼身边明里暗里的护卫增加了三倍不止,安全系数首线上升。
消息像风一样刮过京城每一个角落。茶馆酒肆里,说书先生的口沫横飞,把摘星楼一战描绘得神乎其神,重点渲染傅友德百步穿杨的神箭和唐云那“声若惊雷、烟如毒瘴”的“天罚神雷”。
“听说了吗?唐驸马那才叫神!手一扬!天雷滚滚!石灰粉辣椒面铺天盖地!呛得北元鞑子哭爹喊娘!比仙法还邪乎!”
“吕家?呸!活该!勾结北元害皇孙!死有余辜!驸马爷这是替天行道!”
“以后可不敢得罪驸马爷了…人家不光有陛下撑腰…手里还有‘天雷’呢…”
中书省衙门。气氛比停尸房还冷。
李善长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杯早就凉透的茶,半天没动一下。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胡惟庸站在下首,背着手,焦躁地来回踱步,那张平时总是带着三分假笑的脸,此刻只剩下惊惧和扭曲。
“老相国!您都听说了吧?摘星楼…唐云那厮…那是什么妖法?!”胡惟庸声音都在发颤,带着一种世界观崩塌的惊恐,“声如惊雷!烟似毒龙!瞬间让数十悍匪失去战力!连傅友德那老匹夫都差点被呛死!这…这根本就不是人间手段!”
李善长缓缓放下茶杯,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又沉闷的一声响。他抬起眼皮,那双老眼里没有了往日的深沉算计,只剩下浓浓的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妖法?或许吧…”李善长的声音干涩沙哑,“水泥、电报、新火器…还能说是格物奇巧…可这…这操控雷霆烟雾,伤人于无形…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此子…己非池中之物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那股寒意压下去:“吕家…哼,蠢货!自寻死路!但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唐云此子,不仅有陛下的圣眷,有武将的支持,如今…更握有这等神鬼莫测的‘邪器’!权谋?在他这等手段面前,怕是…不堪一击!”
胡惟庸停下脚步,凑近李善长,压低声音,带着狠厉:“老相国!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坐大?任由他骑在我们头上?这次是吕家,下次…会不会轮到我们?”
李善长沉默良久,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半晌,他才幽幽开口,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急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唐云如今站在风口浪尖,手握‘天雷’,看似风光无限…可这风,未必都是顺风。陛下信他?呵呵…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今日他能用这‘天雷’炸北元,明日…焉知这‘天雷’不会炸了他自己?帝王之心…深似海啊…”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派人…盯紧格物院!尤其是那‘天雷’的作坊!还有…燕王那边,听说对唐云这些‘奇技’也颇有兴趣?多留意着点…风,总会来的…”
胡惟庸心领神会,脸上重新浮起那阴测测的笑容:“相爷高明!属下明白!”
驸马府里,气氛就轻松多了。蓝玉、傅友德、徐达几个老杀才,加上李景隆这个凑数的,硬是赖着不走,非要唐云请客压惊。
“唐兄弟!啥也别说了!今天这顿酒!必须你请!”蓝玉拍着桌子,震得杯盘乱跳,唾沫星子横飞,“老子替你砍人!…替你站脚助威了!还有你那‘天雷’!虽然呛得老子差点背过气去!但真他娘的带劲儿!以后给老子也弄几个玩玩!老子看谁不顺眼就扔一个!”
傅友德难得地没反驳蓝玉,端着酒杯,对着唐云微微颔首:“驸马心思奇巧,化险为夷。友德佩服。” 徐达也笑着举杯。
唐云被这帮丘八围着灌酒,头大如斗:“行行行!我请!管够!蓝大哥!那‘土炮’…玩玩就算了,动静太大,容易误伤友军!配方陛下盯着呢,真不能给!”
“小气!”蓝玉不满地嘟囔,又灌了一大口酒。
唐云好不容易脱身,走到窗边透气。夜风吹散了些酒意。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远处吕府方向早己没了火光,只有一片死寂。他摸出烟杆,慢悠悠地塞上烟丝,点燃。
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