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一断,鸡犬不宁!生儿子没屁眼!这谁敢修啊!”
“对!”另一个老头补充,“还要占俺们的地!挖俺们的祖坟!衙门说了就给仨瓜俩枣的!够干啥的?这是要逼死俺们啊!”
唐云和李景隆对视一眼。李景隆小声嘀咕:“陈西赖子?谁啊?生儿子没屁眼?这么歹毒的招…”
唐云没吱声,笑着问老头们:“老丈,你们信那陈西赖子说的?他懂风水?他见过水泥路啥样?”
老头们面面相觑,有点犹豫:“陈西赖子…是有点不着调…但…但他说得…怪吓人的…再说了,占了地俺们吃啥?”
“老人家!”唐云凑近了些,声音大了点,带着股实在劲儿,“咱别听那些嚼舌根的!我给你们掰扯掰扯水泥路的好!第一,路修好了,平整!下雨天也是这么平!你们那些新鲜瓜果蔬菜,头天摘下来,赶着牛车,天擦黑就能送到扬州城里头!卖新鲜!能卖出价钱!不比烂在泥地里强?”
“第二!路通了!外面运东西进来也快!盐!布!铁锅!从前要两三天,以后半天就到!还便宜!你们省多少钱?”
“第三!谁家娃娃半夜发高烧?郎中住在镇上,以前这烂路,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家天都亮了!娃都烧抽抽了!有这水泥路,骡马一溜小跑,半个时辰把郎中请家来!这是救命路啊老丈!”
“还有!”唐云故意停顿一下,压低声音,“啥狗屁龙脉?都是扯淡!我问你们,是地里刨食填饱肚子重要?还是听几句没影儿的吓唬重要?朝廷修路,给的地价补偿,那是实打实的!按市价最高的给!比你们自己卖地强得多!而且,绕着祖坟走!能不迁就不迁!绝对保护!”
他这番话,没一句之乎者也,全是老百姓听得懂的大白话。几个老头听着,眼睛慢慢亮了。道理很简单,但以前没人掰开揉碎了跟他们讲清楚。
“后生…你…你说的是真的?不占俺们好地?不挖祖坟?还给钱?”豁牙老头半信半疑。
“真!比那啥狗屁龙脉真一万倍!”唐云拍着胸脯,“不信?咱现场给你们亮一手!省得你们觉得我空口白牙!”
他一挥手,对着带来的几个格物院工匠和傅友德的兵:“兄弟们!开干!就把村口这段,人踩牛踏,烂得不像样子的破路!给咱用水泥糊上!让乡亲们开开眼!”
工匠们早就准备好了,抬水泥的抬水泥,和砂浆的和砂浆。村民们呼啦啦围上来,好奇又带着点怀疑地看着。只见那灰色的水泥粉末一摊开,加上水搅拌成浆糊状,工人们手脚麻利地倒在坑坑洼洼、泥泞不堪的路面上,用木板、镘刀一刮,一推!原本高低不平、满是泥水的烂路,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整、光滑!几个大胆的娃娃忍不住想上去踩,被大人拽住:“别急!让泥糊干干!”
也就一两个时辰的功夫!水汽蒸发,在温暖的阳光下,那段修补好的路面,居然就硬化得差不多,可以走人了!,但还不能走运输的牛车马车,不过这己经足够唐云向村民们演示了。
“哎呦!真平!”
“硬邦邦的!结实!”
“这…这比城里青石板还平溜!”
“神了!真神了!”
村民们小心翼翼地踩上去,用脚跺,用扁担敲,啧啧称奇!更有腿脚不好的老头老婆婆,颤巍巍地拄着拐棍走上去,走几步,眼圈就红了:“哎哟…稳当!真稳当!下雨下雪都不怕摔跤了…”
李景隆站旁边,官袍下摆沾了好几点湿水泥点子,像开了一朵灰扑扑的花。他嫌弃地瞅着,又看看兴高采烈的村民,撇撇嘴嘟囔:“这玩意有啥好…脏死了…”
他这嫌弃的表情正好被旁边一个村妇看见,那村妇插着腰,嗓门贼大:“哎呦喂!这位官老爷!您穿着绫罗绸缎不知道俺们的苦!这路要早修好,俺男人去年冬天就不会摔断腿了!地里瓜菜也能卖个好价钱!你们这些当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景隆被怼得脸红脖子粗,灰溜溜躲到了唐云背后。
唐云哈哈大笑,对围观的村民们说:“乡亲们看到了吧?就这小片地方!补这一块烂路才花了多少钱?多大功夫?朝廷给你们修几百里又宽又平的水泥官道!得省多少事?省多少脚程?省多少摔跤治病的钱?得挣多少卖粮卖菜的钱?这是好路!发财路!救命路!不是什么狗屁妖路断头路!有谁再告诉你们修路占好地挖祖坟坏风水的…那就肯定是个坏心眼的大驴蛋!纯属扯淡!大家伙擦亮眼睛!别被人当枪使!”
村民们都听明白了!一个个激动得不行!
“官老爷!替俺们着想!”
“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