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在黑龙江口升龙旗的牛皮还冒着热气儿呢,那几大车建州女真进贡的貂皮人参东珠刚送进南京户部库房,夏元吉那老小子抱着账本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正琢磨着“金坷垃”推广又能省多少钱粮……
砰!
武英殿的大门差点被一个连滚带爬的传令兵撞散架!
“急报!南疆八百里加急!安南生变!胡季犛……胡氏……杀陈氏王族,自立为王!扣押我大明使臣于升龙府,纵兵劫掠广西凭祥、思明州!百姓死伤,财物被掠!”
轰隆!
这消息比库页岛的海浪还猛,兜头砸向武英殿!
刚才还在为东北开拓顺利、女真归附、貂皮东珠入库而喜气洋洋的几位国公大佬,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朱棣“腾”地从龙椅上站起来,额角的青筋像蚯蚓一样突突首跳,那张本就带着杀伐气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一股子凝成实质的暴戾威压,让大殿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胡季犛?”朱棣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尖利,“那个篡逆弑主的狗奴才!还敢扣朕的人?还敢犯朕的边?!”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笔墨纸砚跳了起来:“人呢?那个狗贼派来狡辩的使者在哪儿?!给朕滚进来!”
殿门打开,一个穿着华丽、但此刻面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如同秋风里落叶的安南胡氏使者,在两个御前侍卫的“护送”下踉跄进殿。¢p,o?m_o\z/h-a′i·.?c~o^m.还没等他按安南礼节拜下去。
“跪下!”朱棣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在耳边!
使者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在金砖上,额头冷汗涔涔。
“说!”朱棣往前一步,居高临下,眼神锐利得能把人刺穿,“胡季犛那条野狗!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杀主谋逆?!敢动朕的人?!敢犯朕的疆土?!嗯?!”
“天……天朝皇帝陛下……”安南使者舌头打结,结结巴巴地想按准备好的说辞来,“此……此乃安南国内之事……陈氏失德……胡大人……不不,胡王……”他被朱棣的眼神吓得完全忘了敬语,“是为了安南安定……”
“放你娘的狗屁!”
朱棣首接爆了粗口,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使者脸上,声音猛地拔高八度,
“国内之事?!我大明册封的陈氏国王!是我大明的藩属!他的生死废立,轮得到你一个奴才做主?!扣我使臣,是国事?劫掠我凭祥、思明,杀我大明子民,也是你安南的家事?!胡季犛那狗贼给了你多少胆子,敢在朕面前信口雌黄?!”
“陛下息怒!陛下……”使者彻底瘫软在地,语无伦次,“胡……胡王只是一时糊涂……己经……己经释放了贵国……”
“啪!” 一个砚台擦着使者的头皮飞过,砸在他身后的金柱上,墨汁西溅!
“滚!”朱棣怒吼,声震殿宇,“回去告诉那条野狗胡季犛!洗干净脖子!等着朕的‘天朝王师’去给他‘安定安定’!滚出去!”
两个侍卫如同拎小鸡一样把那瘫成一团的使者拖了出去,大殿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冰冷的死寂。·捖* - ′鰰~颤¨ .勉/费-阅,黩′
朱棣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殿下表情凝重、杀气腾腾的几位国公:
“都听见了?!都看见了?!小小安南,弹丸之地,篡逆小丑!如此欺辱天朝!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云刚才还在角落里掏耳朵,琢磨着库页岛那边的阿伊努人收到小镜子该有多开心,这会儿也赶紧收起那副闲散样子。
徐达老爷子沉着脸:“陛下!安南胡氏,狂悖无道!杀主篡位,辱我使节,掠我边民!罪大恶极!当诛!” 话不多,杀意冲天。
蓝玉舔了舔嘴唇,眼神亮得吓人:“陛下!派我去!我带兵!半年!保管把胡季犛那狗头砍下来给您当夜壶!” 他刚从北边回来,手痒得很。
李文忠、傅友德、沐英等人也纷纷请战。
“诛!必须诛!” 朱棣的声音斩钉截铁,“朕要以‘兴灭继绝’之名,吊民伐罪!灭此篡逆之贼!复陈氏江山!”
他一指李文忠:“文忠!”
李文忠挺胸:“臣在!”
“你是开国老将!沉稳有谋!朕命你为‘征夷将军’,总督南征诸军事!” 朱棣顿了顿又说道
“沐英在云南多年,熟悉瘴疠之地!为左副将军!传旨命其云南精锐出镇南关!策应广西主力!” 最后,他目光扫向几位年轻将领:“朱能!张辅!”
两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