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咸`鱼_看¨书-网. ^首-发,刺骨的冰冷,混合着某种粘稠药液的刺鼻气味,如同无数细密的冰针,持续不断地扎刺着陆平残存的意识。每一次试图凝聚的念头,都被这无边的寒冷与剧痛撕得粉碎。
他感觉自己像一具被遗忘在寒渊底部的残破石像,灵魂被冻结在躯壳深处,唯有左臂那焦黑的烙印处,传来一阵阵深沉、缓慢的搏动,如同大地沉睡的心跳。
‘墨玉心核。’
它在那里。悬浮在焦黑碳化的皮肉之上,指甲盖大小,通体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墨玉光泽,核心那点纯净的玉色光点如同被冰封的星辰,微弱却顽强地脉动着。
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种奇异的、深沉的牵扯感,仿佛有根须正试图从他破碎的身体里汲取着什么,却徒劳无功,只能传递出微弱而清晰的……饥饿。
‘饿…’
这并非来自陆平自身的生理需求,而是那颗心核传递出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渴望。它需要养料,纯净的、蕴含生机的养料,才能从这沉眠中真正复苏、生长。
“唔…”一声压抑着极致痛苦的微弱呻吟,如同游丝般从陆平干裂的唇缝间溢出。他沉重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一丝缝隙。
视野模糊而摇晃。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阴暗的静室废墟,而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冰冷的惨白。
这是一个巨大的石室,四壁和穹顶都覆盖着某种光滑、惨白、毫无生气的石料,散发出幽幽的冷光,照亮了室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刺鼻的药水味、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种…植物腐败后特有的甜腻与酸腐交织的气息。
他的身体被禁锢在一个倾斜的石台上,冰冷的金属镣铐锁住了他的四肢和腰腹,接触皮肤的地方传来刺骨的寒意和细微的麻痹感,显然带有压制灵力的禁制。
石台表面刻满了复杂而阴森的灰色符文,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令人不安的枯败光芒,丝丝缕缕的枯寂气息如同活物般,试图钻进他的皮肤,侵蚀他本就枯竭的生机。
石室的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由惨白晶石构成的器皿。器皿内,浸泡在一种不断翻涌着气泡的墨绿色粘稠液体中的,赫然是那株曾在小虎催化下瞬间异变、硬撼李玄枯木指的腐骨草!只是此刻的它,形态更加狰狞可怖。*卡?卡`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墨绿的藤蔓粗壮如儿臂,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如同脓疮般的暗红瘤状凸起,顶端那根尖锐的骨刺闪烁着粘稠的毒光。它如同被囚禁的凶兽,在药液中缓慢地蠕动、挣扎,每一次动作都搅动起更多的气泡和刺鼻的气味,散发出狂暴而混乱的生命力。
而在石室的角落,另一个较小的石台上,蜷缩着赵小虎小小的身影。他同样被禁锢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胸口的玉髓护心契光晕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呼吸几不可闻。
一道由枯败符文构成的灰色光幕,如同囚笼般将他彻底笼罩,隔绝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也隔绝了陆平通过共生烙印传来的微弱感知。陆平只能模糊地“感觉”到,小虎的生命之火,在枯败符文的压制下,正一点一点地、缓慢地…黯淡下去。
一股混杂着愤怒、绝望与无边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陆平的心脏!比身体的痛苦更甚百倍!李玄!是那个枯木老鬼!他把他们当成了实验品!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从石台下方传来。
陆平艰难地转动眼珠,向下望去。
只见他身下那刻满符文的石台缝隙中,不知何时,悄然探出了数条……根须。
这些根须细如发丝,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白色,如同浸泡了太久的尸骸。它们没有生命的光泽,只有一种枯槁、僵硬、如同岩石风化后的质感。正是李玄枯木功法的具现——枯木根须!
这些灰白的枯木根须,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极其缓慢、极其谨慎地,沿着冰冷的石台表面蜿蜒爬行。它们的目标,赫然是陆平左臂焦黑伤口处,那颗悬浮着的、散发着纯净灵性波动的墨玉心核!
沙…沙沙…
根须越来越近,顶端微微翘起,如同嗅探的蛇信,贪婪地捕捉着心核散发出的那缕精纯气息。它们似乎对这心核既充满了极度的渴望,又带着一种本能的忌惮,不敢贸然触碰,只是围绕着心核缓缓盘旋,灰白的表面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掠夺!’陆平瞬间明白了李玄的意图!这老鬼不敢直接触碰心核,是忌惮其融合了净邪之力的本源!他想用这些枯木根须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