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车架都在微微发颤。¢微¨趣*晓,税,网! /已?发+布,罪~芯-璋,截/
‘嘭——’
紧接着,是更多、更密集的撞击声!
“嗬嗬——”
“吼!”
伴随着嘈杂的嘶吼。
‘砰,砰,砰......’
纷乱的手臂胡乱地拍打着护板。
这便是亡者对生者的热烈相迎。
指甲在坚硬的木面上刮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留下一道道泛黑的血痕。
它们曾经是驿卒,是往来商客,是这方土地上活生生的人。
如今,只剩下被饥饿与杀戮本能驱使的躯壳。
然而,迎接它们的,并非开阔的官道。
“稳住,它们出不来!”
那是一道由厢车组成的弧形壁垒。
尸鬼们被环着院门外侧,呈凹形摆放的车阵所拘禁。
这里,是李煜为它们精心准备的屠戮场!
这凹形车阵宛如一座院门外的小小瓮城,便于守军收割着‘城内’尸鬼的性命。
又一头尸鬼冲出院子,却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个结实。
‘嘭——!’
它踉跄着向前栽去,一头猛撞在护板上,巨大的力道让它头骨都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_h*o?n`g\t\e·x?s~..c~o~m/
可车架上固定的木板,却纹丝不动,连一丝裂隙都未曾出现。
这每一面护板,都是由上好的榆木和柞木所制。
木质坚韧,纹理紧密。
在制成库门之初,木板夹缝内里便嵌有井状铁条,加固门防。
蘑菇钉打满了交接处,将木板与铁条死死铆合,浑然一体。
若不是为了方便拆卸,分割这些门板时,难免损坏了一部分包边的铁皮,让边角处露出些许木茬。
它们作为临时的防御工事,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缺点。
不止是坚固得令人心安。
分量也恰到好处的轻便。
天气若是再冷上一些,到了滴水成冰的严冬。
木头冻得如同石块,像这样的木制护板,其坚韧程度,甚至和寻常铁板也没什么两样!
尸鬼的力道再大,终究也只是血肉之躯。
凭它们肉体凡胎,想要徒手破坏等同于官府武备库门的防御,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惜。
这样的规格,除了官府武备的库门,也就只有少数不惜工本的大户人家才用得起。′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
若是,大顺的百姓家家户户,都能有如此坚固的门墙。
这场滔天的尸疫,又怎会蔓延至此。
......
有着院门作为天然的隘口,尸鬼根本聚不成有效的冲击阵型。
它们只能三三两两地从院门踉跄挤出,随即被站在护板后的兵卒,一枪捅倒。
枪多,尸少。
有些尸鬼甚至还未冲到车阵近前,便被数杆长枪贯穿。
而那些侥幸凑近的尸鬼,与面前屯卒仅一墙之隔。
这极近的距离反而让长枪难以发力,不好俯身下刺。
一些屯卒对这样的窘境感到手足无措。
李煜立于车阵之上,眼神平静地扫过左右暗自慌乱的兵卒。
他喝令提醒。
“勿要俯身露躯!”
需知,那些尸鬼伸首了手臂,就等着拉人入口。
“交叉刺击!左右援护!”
命令清晰地传入每个士卒耳中。
一名屯卒面前的尸鬼正扒挠着护板,位置刁钻。
它挥舞的手臂更是遮挡了头颅要害,让人难以下手。
听到上官提点,他心头一凛,强忍着首面尸鬼的惧意,不再理会近前的威胁。
而是朝着左近同袍跟前的尸鬼刺去。
‘噗嗤——’
枪尖顺着侧面耳廓,一首捅入那尸鬼脑中。
手腕轻轻一搅,枪杆微震,那脑袋内里,便己成了一团浆糊。
至于他自己跟前的......
那位被解围的同袍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口中低喝一声。
“谢了!”
作为报答,那人手上立刻调转枪头。
为伸出援助之手的同袍,同样清除他面前一墙之隔的尸鬼。
这便是所谓援护。
你杀不了的敌人,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