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他的眉头紧锁,思考着当下极其棘手的问题。
“恐怕是河流上游的村镇屯堡,亦或是更上游的边墙失守。”
他的声音很低,却让在场的另外两人心头一沉。
“只有这样,才会有尸鬼顺着河水,越来越多的一路漂下来。”
尸鬼的出现频率,当下还不算频繁。
这和关外辽东的人口密度,不无干系。
起初,只是偶尔在护城河的连接沟渠里,发现一两具浮尸。
屯卒们还不以为意。
后来,变成了三西头,不定时的顺着堡外护城河与河流连接的沟渠,抵近而来。
数量不多,对屯堡城防的威胁也很有限。
但数量确实在增加,也是不争的事实。
它们更多时候,还是在水里无序的扑腾。
守卫的兵丁发现后,便会出堡,等它们挣扎着靠近岸边,就用长枪干净利落地结果。
清理打捞,才是麻烦事。
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出没,也极大影响到了堡内的军民士气。
这两日以来,负责堡内事务的三名亲卫,只能采取收缩谨守之策。
大量屯卒和流民家庭中新编的戍卒男丁被调上堡墙轮值。
箭塔上十二个时辰都有哨兵瞭望。
堡内也多设了两伍巡丁,日夜巡逻,维系堡内安定。
李昌瞧着舆图上,护城河与河道的连接沟渠沉思。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李忠都有些不耐烦了。
最终,他才指着舆图上的那处连接点,郑重道。
“虽然家主尚未回返,可我们也该下决心了。”
“填渠吧!”
李昌的声音沉重。
这不是个小工程。
起码也要近百人的男丁出行作业,再加上约莫两日光景。
这样的大规模调度,己经有些超出了三名亲卫的应守本分。
“护城河如今己经成了拖累。”
“不光影响我等堡内家小的安定,更影响到外出樵采,还有和李胜所部的来往联系。”
护城河,这道曾经的守护天堑。
如今,引尸的作用己经渐渐大过了它守御的作用。
利弊之下,该做取舍。
当下,河水的确还能迟滞那些尸鬼爬上岸的动作,给守军提供反应时间。
但若尸鬼的数量再增加呢?
十头?二十头?甚至更多?
或许,这条护城河,反倒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陷阱,让他们所有人,困死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