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的脚步顿住,再次转头看向地上的黄奇志。*6_妖~墈.书\罔′ ,唔?错·内¨容!
此时的黄奇志因说话过于用力,满嘴都在喷血沫,脸上的恐慌比此前更甚,显然是惧怕北镇抚司的刑罚。
陈砚道:“命饶不了,只能免你皮肉之苦。”
那黄奇志赶忙答应,仿若怕慢一会儿陈砚就走了一般。
陈砚一个示意,方脸衙役被放进牢房里,铺开纸张,哆嗦着磨墨,将陈砚审问黄奇志的内容一一记载下来。
自回府城,陈砚就将所有人都带进地牢,锦衣卫在门口一守,无论跟随陈砚前去抓人的十名衙役,还是狱卒们,谁都不能离开牢房。
他们亲眼见到北镇抚司对黄奇志黄老爷,和那些黄家的暗地里走私的仆人们行刑,早己被吓破了胆,此时北镇抚司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
陈砚审完私盐一事后,便审问起走私。
当听到走私案,方脸衙役手里的笔没握稳,首接滑落到地上。
陈砚冷冷的目光盯上方脸衙役,方脸衙役吓得气都不敢喘,赶忙捡起笔,右手抖个不停,他便用左手抓住右手手腕。
陈砚咳嗽一声,方脸衙役整个人便是一抖,慌张地看向陈砚:“大……大人……”
“走私一事换纸。”
方脸衙役哆嗦着应道:“是……”
陈砚再转头看向黄奇志:“将你昨晚说的那些再说一遍。\卡_卡/暁~税/徃? ?首~发,”
躺在地上的黄奇志己是心如死灰:“陈大人这是要逼小的一家老小去死。”
陈砚冷笑:“一旦你被抓进牢里的事败露,那幕后之人还会让你亲眷活?”
黄奇志大口大口喘气,整个胸腔都在剧烈起伏,剧烈摇头:“昨晚那些都是小的吓唬大人的,小的只是想挣大钱,只要将货物运到海上,就能卖出比往常多十倍的价钱,小的就跟着干了。”
终于说到重要的地方了。
陈砚蹲下来,对上黄奇志的双眼:“卖到海上何处?”
“南……南潭岛。”
陈砚双眼微眯:“所卖何物?卖给何人?”
“丝绸、瓷器、布匹、茶叶、铁器都运到岛上,倭国、爪哇、暹罗都有商人来买,谁出价高就卖给谁。”
“运货的商船从何而来?”
黄奇志双眼湿润:“小的不知商场归何人,自小的走私起,大货船便每个月十五会来,货物只需搬上船,货物卖完,抽一成利给船便是。”
那些货船都是千料大船,价值不菲,想来是归幕后走私集团所有。
不过这黄奇志是真不知,还是有所隐瞒,还需再看。`x~q?u·k?a_n.s.h¢u*w-u/.-c?o′m!
陈砚并未继续追问,而是将话题转到旁处:“你又是如何参与这走私一事?”
“小的本是糖商,自是要上下打点,关系打点好了,自是挤进去了。”
“打点了何人,谁拍板你进去?”
黄奇志手往胸口处缩了缩,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陆中,急忙道:“是……是崔曜日,小的给他送了五万两银子。”
陈砚声音陡然提高:“崔曜日是何人?”
黄奇志颤抖着道:“他妹妹是宁王极受宠的小妾……”
“啪!”
笔再次落地。
陈砚却是转头,对着吓傻了的方脸衙役:“写!”
方脸衙役几乎是扑到地上,捡起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陈砚靠近了黄奇志:“如此说来,你走的是宁王的关系?”
黄奇志哭道:“大人饶过小的吧,小的连王爷都供出来了,可见小的说的是真话,求您放过小的,小的再不敢胡说了。”
陈砚并未因他的哭求有丝毫动容。
今日若非他将此人捉拿,此人依旧还趴在宁淮百姓身上吸血,逼迫得宁淮百姓生不如死。
又追问了半个时辰,见再追问不出什么来了,陈砚这才起身走向方脸衙役。
身后黄奇志大喊:“大人,小的将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求您放过小的一家!”
陈砚脚步再次顿住,片刻后,他缓缓回过头,看向地上趴着的黄奇志:“你所犯是抄家灭族之罪,本官保不住。”
黄奇志呆住,旋即便是怒不可遏:“我都己将所有事都告知你,你竟还要置我与全家于死地?!便是我走私,与我家人何关?为何要让他们也陪我遭难?”
陈砚笑了,笑得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你若乖乖卖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