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将他喊起来干活,是准备了这一手。
这印一盖,麻烦就大了。
且不说这黄老爷在宁淮的人脉,就是京中也是搭得上关系的,真要是出了事,他这个知府定没好日子过。
胡德运道:“陈砚此子狡诈至极,使了不少阴私手段,就连下官也着了他的道。刚刚下官得到消息,就赶紧来禀告王爷,当务之急乃是先救出黄奇志。”
宁王也知不是追责的时候,该先将人救出来。
当即喊了人去按察使司,让他们将卷宗扣下。
“听闻黄老爷受了不少罪,怕是不能再拖了。”
胡德运出声提醒。
宁王沉默片刻,道:“绝不可坐实黄奇志贩卖私盐一事,让都转运盐使司出面将人保下来。”
堂堂盐商卖私盐,此事一旦捅到京城,必要引起腥风血雨。
到时候整个宁淮的盐商都得被盯上。
胡德运卑躬屈膝:“此事还需劳烦王爷。”
都转运盐使司那群人一向嚣张跋扈,并不将一个知府放在眼里。
宁王就不同了,这上上下下都等着他赏饭吃。
宁王此时己恢复如常,笑着宽慰道:“将人救出就是,并非什么大事,胡大人不必介怀。”
当即又派了人前往都转运盐使司……
一早,陆中就将衙役们放出来的消息告诉了陈砚,陈砚这一整日都在府衙待着。
到了第二日吃午饭时,外面终于有衙役跑来找陈砚,说是都转运盐使司同知柳岩松来了。
陈砚精神一震,总算把人盼来了。
内心虽激动,表面还是要装上一装:“禀告府台大人了吗?”
那衙役低着头道:“府台大人有公务要忙,交代大人您去接见。”
都转运盐使司的同知为从西品,比陈砚要高一个品阶,又因盐税极重要,因此都转运盐使司的同知来松奉,多是由知府胡德运亲自接待。
为免落下话柄,陈砚由此一问。
胡德运意料之中地躲起来了,也就该他这个同知迎接了。
“既如此,那本官就去迎接柳同知。”
陈砚起身大跨步朝门外走去。
那衙役看着他的背影,竟有种陈同知要奔赴战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