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松奉城人颇多,街上或变卖家中之物,或卖菜卖柴火,吆喝声交织着讨价还价之声,颇为热闹。/齐′盛?暁\税·罔¢ _已^发·布~嶵.歆′彰.结,
“铛!”
铜锣一声响,一民兵高呼:“黄奇志,盐硕鼠,游西门,祖宗辱!”
沿街百姓转头看去,就见一青年男子敲打一声铜锣,便高声呼喊一句。
在其后是一个独轮车,一男子被绑在车上,因独轮车太小,被绑男子的腿与头都悬挂于半空,随着独轮车的颠簸而抖动。
往后,便是几个身穿官服的人压刀跟随。
再之后就是一辆马车,马车之后还跟随几个人。
“黄奇志是何人?”
有百姓迷茫地问道。
旁边一男子压低声音悄悄道:“黄奇志你都不知道?咱们松奉有名的大盐商,听说家里的银子堆成山,子孙十代都吃不完!”
附近听到的人均是倒抽凉气。
“那等大盐商怎么会被抓?莫不是同名吧?”
说话间,独轮车经过,众人纷纷盯着独轮车上那张脸。
不知谁惊呼一声:“真的是那位黄奇志黄老爷,我以前去他家修过院子,认得他!”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街道瞬间就炸开了锅。
不少人跟着去看,瞧见那黄奇志的惨样,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n.y\d·x~s¢w?.~c-o/m~
大盐商竟会被抓?
有些暂时无事的人跟在游行的队伍后面走着,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纵是那些走不开的人,也都勾着头看着,人走了还与后面来的人说这稀奇事。
铜锣呼喊声一路向前,围着城墙绕行。
后面跟着的百姓越来越多,黄奇志羞愤欲死。
他黄奇志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明明牢狱离府衙不算远,陈砚却带着他远远绕开府衙,到处乱走。
陈砚这是在让他游街!
跟随的百姓不敢问锦衣卫究竟发生什么事,可跟着看久了也终于肯定了,黄奇志真的被抓了。
从最初的怀疑,到确信后的大快人心。
若不是黄奇志积威己久,他们高低要朝黄奇志扔几块石头。
虽不敢动手,看着往常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此凄惨,他们便觉舒畅,甚至有人跟着前方敲锣的小伙子一同呼喊。
……
府衙。
副使等人喝着茶,吃着糕点在公堂等着。
一等不来,两等不来,莫说副使大人,就是一同前来的典史等人都没了耐性。
“胡大人,你们松奉的牢狱离府衙这般远吗?”
副使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天*禧¢晓!税.网^ _已·发¢布+罪^歆+漳′结/
胡德运陪着笑脸道:“许是路上遇着什么事了,本官这就让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副使端起茶盏,慢悠悠拨弄漂浮的茶叶。
胡德运见状,赶忙派了两名衙役去牢狱催陈砚。
众人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那两名衙役气喘吁吁回来,也带来一个让众人瞠目结舌的消息:“陈同知正押着黄老爷游街示众。”
“啪!”
副使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磕在桌子上,脸上的横肉更是威慑十足。
胡德运便知副使动怒了,赶忙催促那两名衙役:“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将陈同知喊回来!”
两名衙役领命后匆匆离去,胡德运也是满脸怒气:“这陈同知连送个人都能闹出如此大动静,分明就是不愿将人交出来,想借此逼得副使大人败退。”
副使脸上的横肉多了几分狠意:“谁敢左右我按察使司?”
怒火又转移到陈砚身上,胡德运便大大松了口气,接着便是煽风点火,说那陈砚如何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尤其是他这个知府,更是次次被他欺压。
原先众人还能同仇敌忾,因这游街一事,众人便攒了一肚子火。
他们己然开口要人,陈砚此举就是落了按察使司的脸面。
从来都是上头为难下边,今日可算开了眼了,下面还能为难上面。
副使便懒得听胡德运这些话,当众打断他:“刑名卷宗需胡知府盖印方才能送往按察使司。”
胡德运被噎回去,终于闭了嘴。
……
陈砚本想围着松奉府多转几圈,谁知才两圈就被胡德运派来的衙役拦住了,他只得中断游街先去府衙。
到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