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没长脑子？

难不成，崔渊那老登最近造反经费不足了？连最基本的消息网都维持不住了？

但凡派个宫女多打听一下，也不至于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

“怎么？”容淑妃见他不语，忽然欺身上前一步，“是妾身让陛下为难了吗？”

她眼尾微挑，嗓音骤然转冷，“也是......终究是旧不如新，是妾身高估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了。”

最后一字落下时，她广袖一甩，金线绣的凤凰羽翼随风飘扬，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飞去。

真不愧是宠妃，多少有点肆意张扬了啊！

“此事并非如爱妃所想。”姜蕤难得心情好，放缓语气稍作解释，“小荷并非朕的妃嫔，昨日之事，爱妃稍作打听便知真相。”

本以为这番说辞能让眼前这位傲气的美人就此打住，谁知容淑妃闻言，丹凤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她忽然轻笑一声：“不是陛下新欢，却比妾身这个‘宠妃’还要得陛下垂怜。”

她特意在“宠妃”二字上咬了重音，“说来惭愧，妾身入宫三载，至今都从未在这乾元殿留宿过呢。”

说完，倏地抬眸首视姜蕤，那目光灼灼如炬，竟让姜蕤一时语塞。

容淑妃见状，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纤纤玉指轻轻抚过鬓边金凤步摇，步摇垂珠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脆。

若是原主在此，怕是早就软玉温香抱满怀，好言好语地哄着进行一条龙服务了。

但姜蕤不行……是真的“不行”，行不得一点儿。

她面色骤然一沉，声音里透着寒意：“爱妃之意，莫不是在责怪朕？”

这冷厉的语气却没有让美人退却。

只见容淑妃红唇微扬，露出一个带着锋芒的笑：“妾身......哪敢呢！”

尾音拖得绵长，分明是“不敢”的意思，却生生说出了“我偏要”的意味。

“既然不敢，”姜蕤突然话锋一转，袖袍一甩，“那还不速速退下！来人，送容淑妃回明光宫！”

容淑妃：？？？

美人明媚的凤眸瞬间瞪大，朱唇微张，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猝不及防的神转折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天子今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

说好的极限拉扯呢？说好的柔情蜜意呢？转眼就下了逐客令？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神，那道玄色龙纹身影己然大步流星踏入乾元殿。

再眨眼，面前只剩下赵忠庆那张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老脸：“容淑妃，请吧～”

老太监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恭敬却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