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囚禁小荷的宁三,在侯府夺爵流放后,怀恨蛰伏在北疆苦寒之地。
他们一家暗中勾结贼首,借流放之地的荒僻为其提供庇护。
首到秋收时节,小荷与师璇奉命前往流放之地征调劳力,屯田备粮。
宁三站在晒谷场的草垛后,远远望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数月不见,少女的轮廓在秋阳下愈发挺拔。
他攥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积压的怨毒如毒蛇般啃噬着心脏,灼得眼眶发红。
他命贼首暗中出手掳人,却不想这孤注一掷的报复,反倒成了自掘坟墓的败笔。
小荷早己不是先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弱女子了。
当贼人逼近的那一刻,她其实早己察觉,却故意装作熟睡的模样,任由他们打晕自己,将她掳走。
果然,这一出将计就计,让她收获颇丰。
腐木的霉味钻入鼻腔时,小荷在黑暗中勾起唇角。
脖颈处的钝痛尚在,她却己经听见了门外压抑的恨声——那曾是她午夜梦回时最恐惧的声线。
“贱婢,别来无恙啊。”
门轴吱呀作响,宁三逆光而立的身影投下扭曲的阴影。
粗布囚衣裹着略微发福的身躯,唯有那双眼睛如毒蛇般黏腻阴冷。
“宁三少爷?”小荷紧了紧拳头,面上却绽开毫无破绽的笑,“流放之地伙食不错,少爷倒是比在侯府时更壮实了。”
“贱人!”
听到这话,宁三突然暴起,要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会被父亲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他堂堂一个男人,现在却要靠取悦别的男人生存……
“你害我宁家满门流放时,可想过会落在我手里?今日定要你尝尝——”
话音戛然而止。
小荷旋身而起,腕间发力将他狠狠掼在墙上。
夯土簌簌落下间,她纤纤玉指扼住对方咽喉,笑吟吟凑近他耳畔:“少爷方才说要让我尝尝……”
指尖稍稍收紧,“是尝这个吗?”
宁三涨紫的面孔上,那双暴突的眼睛正对上小荷含笑的眸子。
那眼底的寒意,令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