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掸了掸衣袖道:“走吧,城门处干净得很。”
想必崔府对派出的爪牙太过自信,倒省了他们提心吊胆的工夫。
踏入京城,周砚顿时觉得目眩神迷。
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行人如织,叫卖声此起彼伏。
远处一栋朱楼拔地而起,飞檐斗拱首插云霄,在暮色中宛若展翅金凤,格外夺目。
“贺解元,”周砚以手遮阳,眯眼远眺,“那栋高楼是何去处?竟建得如此气派?”
贺广贤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压低声音道:“周兄好眼力,那是新落成的逍遥楼。如今可是达官显贵趋之若鹜的销金窟,寻常人连门槛都摸不着呢。”
逍遥楼?周砚心头一震——这不正是闫统领让他进京后去找的地方吗?
“更玄妙的是……”贺广贤凑近耳语,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畔,“听闻这逍遥楼背后的东家,可是……那位呢!”
说着,隐晦地指了指皇城方向。
周砚眼中精光一闪,暗忖道:那就没错了!
“那贺解元,你我就此别过!”
周砚突然抱拳。
“啊?”
贺广贤一时错愕,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周砚己经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逍遥楼方向走去。
“周兄且慢!”他急忙追上前去,一把拽住周砚的衣袖,“周兄初到京城,又救我性命,怎么说也该让小弟略尽地主之谊......”
周砚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哦?那不如......就去逍遥楼小酌如何?”
贺广贤闻言顿时语塞,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这位周兄莫不是把他当成了腰缠万贯的富家公子?
那逍遥楼一壶清酒就抵得上寻常百姓半年的嚼用,更遑论其他珍馐美味了。
“这个......”他尴尬地搓了搓手指,脸上堆起勉强的笑容,“周兄说笑了。在下虽薄有家资,但逍遥楼这等去处......”
话到此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耳根微微发烫。
周砚忽而展颜一笑:“与你说笑罢了。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他日若是有缘……”
他微微拱手,“定当与贺解元把酒言欢,再说了你此刻不是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吗?我就再此恭祝贺解元马到功成了。”
话音未落,青衫己翩然转身,只余衣袂翻飞间带起的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