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
崔桨猛地站起身,腰间玉佩撞得叮当作响。
他一把揪起说话之人的衣领,眼中凶光毕露:“废物!连个书生都料理不干净!”
忽又冷笑一声,松开手整了整衣袖:“不过......他贺广贤以为告到衙门就能奈何得了我崔家?”
近来崔家圣眷正隆,京兆府那些诉状堆积如山又如何?
他们不照样夜夜笙歌,逍遥快活!
一个寒门出身的解元,竟敢拒绝崔府的亲事,如今还敢去衙门告状?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
崔桨阴恻恻地眯起眼睛,“且容他多活几日。待风头过去......”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玉扳指在烛火下泛着森冷的光:“定要让他死得透透的,再也不能多嘴多舌!”
见众人噤若寒蝉,他猛然抬脚将最近的小厮踹翻在地:“聋了不成?”
“三、三爷饶命!”
仆役们磕头如捣蒜,额头在青砖上撞出沉闷的声响。
“滚!”
几人连滚带爬退出暖阁,为首的还不忘反手将雕花门扇轻轻掩上。
崔桨转身跌坐回紫檀圈椅,见两个美妾仍呆立在原地,抓起茶盏就砸:“作死的贱婢!还不过来伺候!”
窈娘眼波潋滟,朱唇微启间露出一抹勾魂摄魄的媚笑。
纤纤素手轻解罗带,腰肢如三月垂柳般款摆,软软地偎入崔桨怀中。
晴娘低垂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翳,待再抬眼时,眸中己盈满春水。
她轻咬绛唇,葱指捻着轻纱罗裳缓步上前,衣袂翻飞间暗香浮动。
不多时,暖阁内便响起了缠绵的声响。
金猊炉中的沉香氤氲缭绕,与交错的喘息声纠缠在一起。
檐外的月色似乎也被这满室春色羞着,悄悄扯过一片流云掩住面容。
唯有阶下的蚂蚱不知趣,仍在草间窸窸窣窣地应和着屋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