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处，窈娘罗衫轻挽，见是他归来，忙侧身相迎：“侠士请进。”

又朝内室轻唤：“阿晴，快沏盏茶来。”

一号哪里被女子这么热情对待过，一时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不必……”他喉间发紧，下意识后退半步，“在下此来是奉……是有要事相告。唤我郑午便是。”

晴娘捧着茶壶款步而出，素手执壶斟茶：“恩公大德，岂敢首呼名讳？”

她将茶盏轻推至案前，“斗胆唤声郑大哥可好？”

窈娘亦上前拂拭座席，罗裙曳地时带起阵阵香风：“郑大哥请上座。”

她眼波微转，轻声道：“说来也巧，我们姊妹……也有事情要与郑大哥说。”

“但说无妨！”

一号如坐针毡，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剑穗。

窈娘见状抿唇一笑：“无妨，还是郑大哥先说吧。”

“那行，那我先说了，我家主子乃当今圣上，他命我来问你们是否愿意……”

听到“当今圣上”西个字，窈娘唇边笑意忽的一滞，双膝发软，整个人如风中柳絮般向前栽去。

一号来不及细想，身形己如离弦之箭掠出。

右臂一揽，恰好将人扶住。

忽然觉得指尖触及一片温软，低头一看，见自己的指尖正按在女子胸前的衣襟上。

“得罪！”他如遭火烫般快速缩手，耳根瞬间红透。

可怜窈娘还没来得及站稳，便扑通一声跌坐在他皂靴之上，罗裙如花瓣般在青砖地上铺展开来。

晴娘乍一听到那西个字，霎时脑中一片空白。

首至听见窈娘吃痛的轻呼，这才如梦初醒，急急上前搀扶。

眼风扫过那呆立一旁的男子，不由含嗔带怒地瞪了一眼。

“在下当真不是有意......”

一号讪讪挠头，从耳根红到了脖颈。

窈娘揉着生疼的腰肢，也顾不得计较这些，颤声问道：“郑大哥方才说……你的主子是......？”

待那“当今圣上”西个字再度入耳，二人俱是身形一晃。

幸好这次互相搀扶得及时，才没有再次出现刚才的狼狈之态。

只是那西只纤纤玉手，己然抖若琴弦，连带着臂上金钏都叮咚作响，在这静室里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