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沉默下来。三月前白灵化作飞灰时,那句"神国牢笼的钥匙,藏在最不可能的人身上",像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
"不管钥匙在哪,"李长久深吸口气,压下翻涌的记忆碎片,"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邵小黎派人来说,万妖城的九头元圣快打到南荒了,那家伙手里可有圣人的铁伞。"
柳希婉突然小声开口:"我...我在天谕剑经里见过记载,铁伞能吞噬权柄,唯独怕...怕三足金乌的火。"她抬眼看向李长久,眼里闪着光,"七师兄的先天灵,不就是三足金乌吗?"
!李长久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好丫头,比你二师姐机灵!看来这趟南荒之行,得让我的金乌晒晒太阳了。\d¨a?s_h,e+n^k?s′.*c^o_m+"
陆嫁嫁取出剑谱翻到某页:"我已算出九婴的残魄在葬神窟底躁动,正好顺路除了。"
"算我一个!"赵襄儿扛起长剑,"赵国的铁骑早就想南下历练,本王正好借这个由头,把丢了的城池收回来。"
宁小龄握紧《冥术初解》:"轮回权柄能安抚亡魂,南荒的怨灵再多,我也能护住大家。"
司命收起茶杯,金链在腕间轻响:"时间缝隙我熟,你们要是敢跑太快,我就把你们拉回昨天重走一遍。"
柳珺卓折扇一合:"剑阁弟子已在城外候命,咱们...这就出发?"
夕阳穿过窗棂,在茶桌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李长久看着眼前这些人——前世或错过、或敌对、或生死相隔的人,此刻竟坐在一起商议着同一件事。他忽然想起神御师姐说过的话:"时光支流里的每一步,都藏着改写命运的可能。"
"走!"他站起身,枯枝在掌心化作一道流光,"让那些神啊、妖啊看看,小道士也能掀翻他们的棋盘!"
众人笑着起身,脚步声惊动了檐下的风铃。谁也没注意,茶馆墙角的蛛网里,一只不起眼的飞蛾正振翅欲飞,翅膀上隐约印着"太明"二字——那是李长久尚未完全觉醒的权柄,亦是劈开黑暗的第一缕光。
南荒的风裹着沙砾打在盔甲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李长久勒住胯下的黑马,看着远处天际翻涌的黑雾——那是九头元圣的吞噬之力正在蔓延,连太阳都被啃噬得只剩个模糊的金圈。
“这家伙比传闻中能吃啊。”他咂咂嘴,指尖却已燃起一簇金红相间的火焰。三足金乌的虚影在身后展开,热浪瞬间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陆嫁嫁的长剑斜指地面,剑身上流转着清冽的光:“九婴的气息在黑雾深处,看来是被九头元圣当成了储备粮。”
“储备粮?本王倒要看看,谁吃谁!”赵襄儿一拍九羽灵鸟,红影如箭般射向黑雾,“纯阳剑诀·焚天!”
金色的剑光撕开黑雾,露出里面蠕动的巨大阴影。九头元圣的九个头颅同时转头,其中一颗叼着半截青铜古剑,涎水顺着獠牙滴落:“朱雀神的小崽子?正好填我第八个胃。”
“口气不小。”柳珺卓折扇点出,剑阁弟子结成剑阵如潮水般涌上前,“惊蛰!”
万千剑影织成光网,却被九头元圣张开铁伞轻轻一收。刺耳的嗡鸣声中,剑气竟被伞面吞噬得一干二净。
“都说了这伞怕金乌火。”李长久翻身跃上金乌背,火焰在他掌心凝成长矛,“看好了!太明权柄·燎原!”
金红火焰如流星坠地,正中铁伞伞面。那柄连圣人都赞誉的圣器,竟滋滋冒着黑烟缩成了巴掌大。九头元圣发出震耳欲聋的痛嚎,八个头颅同时喷出黑雾:“找死!”
“小龄!”李长久高喊。
宁小龄踏空而至,《冥术初解》在她手中化作发光的锁链:“轮回权柄·往生!”黑雾中的怨灵被锁链牵引,竟反过来撕扯九头元圣的躯体。那些被吞噬的亡魂,此刻都成了索命的厉鬼。
司命的身影在阴影里闪烁,金链缠上九头元圣的脖颈:“你吞噬了三百年的时间,该还回来了。”她轻轻一扯,那头最嚣张的头颅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
陆嫁嫁趁此时机剑指苍穹:“天窟剑法·破妄!”一剑洞穿九头元圣的丹田,紫庭境的玄气在其体内炸开。
赵襄儿接住倒飞的李长久,额角渗着细汗:“还行啊小道士,没拖后腿。”
“彼此彼此,女皇陛下的剑再偏半寸,就要劈到我了。”李长久擦掉脸上的灰,忽然指向黑雾消散处,“看那里!”
众人望去,只见九头元圣的残骸中央,躺着块布满裂纹的玉牌。牌上刻着“太初六神”四个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