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握紧刀柄,星纹在他掌心亮起,与他体内的“太明”权柄隐隐共鸣。他抬头望向天际,仿佛能看到不昼国笼罩的那片阴霾。“还差最后一步。”他沉声道,“需得有人以‘空间’权柄为引,才能让断星刃精准找到结界的缝隙。”
“我去。”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赵襄儿踏着月华走来,玄色帝袍上绣着的朱雀纹路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她走到李长久面前,递过一枚玉佩,“这是母亲留下的朱雀印,能暂时引动我的空间权柄。”
李长久接过玉佩,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两人都是一怔,随即各自移开目光。宁小龄在一旁眨了眨眼,悄悄拽了拽陆嫁嫁的衣袖。
柳珺卓轻咳一声:“既然人齐了,那就该说说计划了。不昼国的结界每百年会在‘归墟’出现一次薄弱点,还有三个月就是时机。”她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摊在石桌上,“我们需要兵分三路:一路由我和希婉牵制不昼国的神官,一路由嫁嫁和小龄护住归墟的阵眼,至于你——”她看向李长久,“带着断星刃和赵襄儿的玉佩,直击结界。”
李长久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月光下,陆嫁嫁的剑穗轻轻晃动,宁小龄的雪狐灵纹在手腕闪烁,赵襄儿的眼神坚定如昔,柳珺卓的嘴角噙着自信的笑……他忽然想起前世飞升时的孤独,再看看眼前的人,心中那道名为“宿命”的枷锁,仿佛在这一刻彻底碎裂。
“那就三个月后,归墟见。”他握紧断星刃,刀身的星纹骤然亮起,照亮了每个人眼中的光芒。
夜风吹过剑坪,带来远处弟子们的练剑声,清脆而坚定。这一次,通往神国的路或许依旧铺满荆棘,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那把缺失的刀,不仅握在手中,更在身边每个人的剑上,在他们共同跳动的心跳里。
三个月的时光,在剑鸣与灵韵的交织中悄然流逝。
归墟之地,终年被混沌雾气笼罩,天地在这里仿佛失去了界限,只有偶尔划过的流光,证明着此地并非死寂。李长久站在雾海边缘,断星刃在他手中安静蛰伏,星纹若隐若现,似在呼应着某种遥远的召唤。
“结界的薄弱点快到了。′如/文¢王¢ /蕪^错¢内¢容\”赵襄儿站在他身侧,朱雀印悬浮在她掌心,散发着温暖而磅礴的空间之力。她侧头看了眼李长久,“待会儿我引动权柄时,会暂时撕裂一道缝隙,你只有一息时间。”
“足够了。”李长久指尖在刀鞘上轻叩,目光穿透迷雾,仿佛已看到那层隔绝内外的无形壁垒。
不远处,陆嫁嫁与宁小龄正布下守护大阵。陆嫁嫁的先天剑体泛着莹白剑光,将周围的混沌之气尽数荡开;宁小龄则祭出雪狐先天灵,九尾舒展,每一根狐毛都化作符文,融入阵基之中。“放心去吧,这里有我们。”陆嫁嫁的声音顺着风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笃定。
柳珺卓与柳希婉早已隐匿在雾海深处。隐约间,能听到剑阁特有的剑吟声,如同蛰伏的惊雷,随时准备炸响。
忽然,大地微微震颤。混沌雾气剧烈翻涌,一道暗紫色的光膜在雾海中央显现,表面流淌着扭曲的符文——那便是不昼国的结界。结界之上,无数黑影浮现,是不昼国的神官,他们手持骨杖,口中吟诵着晦涩的咒文,试图加固壁垒。
“就是现在!”赵襄儿低喝一声,掌心朱雀印骤然爆发出炽烈的红光。空间在她身前剧烈扭曲,一道细微的裂痕如同闪电般划过结界。
李长久动了。
他身形化作一道流光,体内“太明”权柄与断星刃的星纹同时爆发。刹那间,仿佛有一轮烈日在他身后升起,光芒穿透混沌,将暗紫色的结界照得透亮。“断星!”他低喝一声,断星刃出鞘,黝黑的刀身此刻却亮如白昼,刀芒划破长空,精准地斩向那道空间裂痕。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仿佛天地都被这一刀劈开。结界上的暗紫色符文瞬间溃散,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不昼国的神官们发出惊恐的尖叫,骨杖挥舞间,无数黑影扑向李长久。
“想动他?先过我这关!”柳珺卓的声音带着凌厉的剑意传来。两道青色身影从雾海中冲出,剑光如瀑布倾泻,将黑影尽数绞碎。柳希婉的剑更显诡异,剑身化作无数光点,悄无声息地刺入神官们的灵海,让他们瞬间失去战力。
结界的裂痕已扩大到数丈宽,隐约能看到里面翻滚的血色雾气。李长久正要踏入,却见一道巨大的黑影从裂痕中冲出,那是不昼国的镇守者,身形如小山,浑身覆盖着鳞甲,手中巨斧带着毁灭的气息劈向李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