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着糕点,忽然道:“前几日收到卢元白的传讯,说宗门里的小弟子们在试着用剑穗编平安结,说是要送给镇守边境的修士。”她眼中泛起暖意,“那些孩子大多还在入玄境徘徊,却已懂得‘守护’二字,或许这就是谕剑天宗该有的样子。”
柳珺卓忽然起身,将剑插入鞘中:“剑阁的小家伙们也没闲着,盏司那丫头带着一群弟子在修剑冢的石阶,说要让后来者走得稳些。”她瞥了李长久一眼,“比某些人整天琢磨怎么偷懒强多了。”
李长久刚想反驳,却见宁小龄指着天空惊呼:“你们看!”
只见无数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有的来自谕剑天宗的方向,带着剑的锋芒;有的来自古灵宗,裹着轮回的柔和;有的来自断界城,闪着时间的幽光;还有的来自赵国皇城,透着空间的清冽……这些光点在空中交织成网,最终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虹桥,架在黑风谷与远方的天际之间。
“这是……”赵襄儿喃喃道,“无数修士的道心共鸣?”
李长久忽然明白了。修道从不是孤影前行,那些看似微小的坚持——小弟子编的平安结,修石阶的执着,甚至是此刻他们手中的桂花糕——都是道的一部分。就像太初六神的错,或许从不是筑了牢笼,而是忘了牢笼外的众生,本就握着打破枷锁的钥匙。
“走吧。”他将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下一站,葬神窟。听说那里的裂隙里,藏着初代冥君留下的‘轮回镜’。”
陆嫁嫁拔剑,剑光与虹桥相映:“正好,我的剑想尝尝新的挑战。”
宁小龄的雪狐虚影欢快地晃了晃尾巴:“轮回镜?说不定能看到未来呢。”
赵襄儿展开空间权柄,淡紫色的光晕将众人笼罩:“别磨蹭了,晚了可就让柳师姐抢了先。”
柳珺卓早已踏剑飞出数丈,闻言回头笑道:“有本事就来追!”
五人的身影再次融入天光之中,虹桥在他们身后缓缓消散,却在大地上留下淡淡的印记,像极了一道无形的道痕。
李长久回头望了一眼,忽然觉得前世被师尊斩杀时的不甘,早已化作此刻掌心的温度。原来修道的意义,从不在“成为什么”,而在“做了什么”——是护了一人,守了一城,是在无数个选择里,选了那条更难却更暖的路。
风再次吹过黑风谷,草芽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为他们送行。而远方的葬神窟,
葬神窟的入口藏在一片终年不散的灰雾里,雾气中漂浮着细碎的光点,细看竟是无数修士的残魂碎片。李长久指尖拂过一道光点,那残魂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执念——\”若有来世,愿护一城百姓周全\”。
\”这些都是没能走出葬神窟的人。\”宁小龄的声音带着不忍,轮回之力悄然流转,将几缕躁动的残魂轻轻安抚,\”他们的道,都留在了这里。\”
陆嫁嫁的剑忽然轻颤,她望向雾深处:\”里面有很浓的血腥味,还有……剑疯子的气息。\”
李长久心中一凛。剑疯子虽已被斩杀,但其残魂或许藏在葬神窟的裂隙中。他握紧照夜白,红绸在雾中飘动:\”不管是什么,见了再说。\”
众人踏入雾中,脚下的路渐渐变得崎岖。赵襄儿展开空间权柄,在前方劈开一道通路:\”轮回镜应该在最深处的”忘川台”,我母亲的残魂曾在梦里指引过这个地方。\”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雾色渐淡,一座残破的石台出现在眼前。台上悬浮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流转着暗紫色的光,正是轮回镜。而镜旁,竟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剑疯子的残魂。
\”你们终于来了。\”剑疯子的声音嘶哑,残魂在风中摇摇欲坠,\”我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
陆嫁嫁握剑的手紧了紧:\”你还没死心?\”
\”死心?\”剑疯子笑了起来,残魂剧烈晃动,\”我当年诈死,就是为了找到轮回镜!你们以为修道是为了护宗门、守苍生?错了!真正的道,是挣脱一切束缚,哪怕……代价是毁天灭地!\”
话音未落,他的残魂猛地扑向轮回镜,想要夺取镜中的轮回之力。李长久眼疾手快,时间权柄瞬间发动,将剑疯子的动作定在半空。
\”你看,\”李长久看向剑疯子,语气平静,\”你执着于”挣脱”,却忘了为何要挣脱。就像这轮回镜,它照见的从不是力量,而是每个修道者的初心。\”
他抬手拂过镜面,镜中忽然浮现出无数画面:剑疯子年轻时护着年幼的陆嫁嫁躲过妖兽袭击;卢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