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婵宫的‘梦境’权柄。”
这话一出,满座皆静。叶婵宫是李长久前世的师尊,也是斩去他的人,让她参与锁神阵,无异于在火药桶旁点火。
李长久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她会来的。”他想起叶婵宫体内的“生命”权柄,那是鹓扶神国的遗物,而鹓扶正是被太初六神所杀,“她和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议事到深夜才散。李长久送陆嫁嫁回峰时,月色正好。两人并肩走在石阶上,谁都没说话,直到快到天窟峰顶,陆嫁嫁才忽然开口:“三月后,若我没能撑住...”
“没有若。”李长久打断她,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正是那枚三足金乌玉佩,“这东西能挡一次神级攻击,你拿着。”
陆嫁嫁看着玉佩,又看看他眼里的认真,终是接了过来:“那你呢?”
“我?”李长久笑了,拍了拍腰间的青铜剑,“我可是要劈开神国牢笼的人,没那么容易死。再说...”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我还没教你‘静心诀’呢,三坛‘醉剑仙’可不能赖账。”
陆嫁嫁脸颊微热,转身推开自己的房门:“油嘴滑舌。”
门关上的刹那,李长久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望着夜空,银河的轮廓已隐隐可见,像是一条倒悬的银色锁链。
“帝俊,羿,李长久...”他轻声自语,“不管你们谁藏在我身体里,三月后,都给我安分点。”
体内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像是帝俊的回应,又像是羿的不屑。
而在谕剑天宗山门外,一道灰影正望着峰顶的灯火,正是本该死去的灰衣老人。他枯瘦的手里捏着半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太初”二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快了...就快了...”
夜风卷起碎片,露出背面更深的刻痕——“天道恶,故造我”。
灰衣老人的身影隐入夜色时,李长久忽然抬头望向山门方向,指尖的三足金乌玉佩微微发烫。他皱了皱眉,总觉得那道气息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怎么了?”陆嫁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推开了房门,手里还拿着那枚金乌玉佩。
“没什么。”李长久收回目光,“可能是错觉。”他不想让她担心,毕竟灰衣老人曾是谕剑天宗的隐患,若是没死透,必然藏着更大的阴谋。
陆嫁嫁却没放过他眼底的凝重:“是不是与瀚池有关?”她记得灰衣老人当年与瀚池私交甚密,两人都对《天谕剑经》觊觎已久。
“或许吧。”李长久含糊应着,转移话题,“明日我想去趟断界城,找司命问问‘时间’权柄的事。银河倒悬时,时间长河会出现裂缝,若是能提前找到稳固裂缝的方法,锁神阵的胜算能大三成。”
陆嫁嫁点头:“我让南承陪你去,他刚练成后天剑体,正好需要历练。”
“不用。”李长久摆手,“断界城那地方,人多了反而麻烦。再说,我一个人来去自如,遇到事还能靠司命的‘时间’权柄跑路,安全得很。”
陆嫁嫁知道他性子倔,便不再坚持,只是将玉佩递还给他:“这东西你自己留着,我有剑就够了。”
李长久看着她转身回房的背影,忽然喊道:“师尊!”
陆嫁嫁停步回头。
“三月后的锁神阵,你站在我左边。”他笑得灿烂,“左边顺手,我能多护着你点。”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却没传来反驳。李长久摸了摸鼻子,转身往自己的居所走去,心里却比刚才踏实了许多。
次日清晨,李长久刚走出谕剑天宗,就见断界城的方向飘来一片雪花,落在他手心里化作一张冰笺——是邵小黎的字迹:“司命在时间缝隙里困住了‘不昼国’的残魂,速来。”
他挑眉,看来断界城又出事了。脚下灵力一动,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断界城疾驰而去。
断界城的时间总是混乱的。李长久踏入城门时,明明是清晨,街道上却亮起了灯笼,行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古代的长袍,也有奇异的短褂,甚至还有提着灯笼的 ghost(鬼魂)与凡人擦肩而过,互不干扰。
“李公子这边请。”一个穿着青衫的小厮迎上来,正是邵小黎的侍从,“邵城主在钟楼等您。”
钟楼顶层,邵小黎正凭栏而立,望着城内错乱的时间流。她穿着一身洛神红的长裙,长发被风吹起,美得像一幅画。
“你可算来了。”邵小黎转身,手里拿着一枚青铜钥匙,“司命在三天前闯入了不昼国的残界,说是要逼问太初六神制造神国牢笼的真相。但那残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百倍,她已经在里面待了三天,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