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点，补补身子。"

秦淮茹小口啜饮着豆浆，时不时偷瞄丈夫一眼，心里甜滋滋的。

她夹起一个肉包，放到林羽碗里："羽哥也吃。"

阳光渐渐爬满了半个屋子，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贾家那略显简陋的餐桌上，三碗能照见人影的稀饭，一碟发黑的咸菜，这就是贾家新媳妇过门第二天的早餐。

秦招娣用筷子搅着稀饭，米粒少得能数清楚。

贾张氏一边喝着粥，一边嘴里嘟囔着今天办席的事儿。

“今天上午，招娣跟我一块儿去买菜。” 贾张氏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看向秦招娣。

“好的，妈。”秦招娣应了一声。

"东旭，你去请何大清掌勺。"贾张氏又对贾东旭吩咐道，“别忘了把院子里的人都请上。”

贾东旭忙不迭点头，稀饭顺着下巴滴到衣襟上。

他突然想起什么，犹豫道："妈，后院的林羽，你说要不要请他？"

贾张氏小眼睛里闪过精光："当然请！这小犊子有的是钱，不得让他多随点礼？老娘补牙的钱还得从他身上找补回来！"

"可林羽也是刚结婚，"贾东旭搅着稀饭，"万一他也办席，这礼钱不还得还回去？那不白忙活一场！"

"他办个屁！"贾张氏筷子拍在桌上，震得咸菜碟一跳，"他家里都没个老人帮着张罗，能办出什么像样的席，只是……"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母子俩心里其实都清楚，林羽平日里就不怎么和院里的人打交道。

而且自家和林羽还有过节，就林羽那脾气，还真不一定会给这个面子。

贾张氏眼珠一转，突然盯住秦招娣："招娣，你不是跟秦淮茹一个村吗？你去问问，看林羽能不能来。"

秦招娣正用筷子戳着咸菜，仿佛那是林羽的脸。

早上那句"心疼媳妇"像根刺扎在心里，现在听到这个名字，酸水首往喉咙口冒。

"啪！"

贾张氏一筷子抽在她手背上："聋了？"

秦招娣疼得一哆嗦，筷子掉在桌上。

“知道了。”她咬着嘴唇站起来，转身出了屋。

"妈，"贾东旭看着媳妇背影，"这样对招娣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懂什么！"贾张氏往儿子碗里夹了根咸菜，"农村来的丫头，不拿捏住还得了？"

她啐了一口，"反正她娘家远，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贾东旭想了想，觉得母亲说得在理，又低头吸溜起稀饭。

窗外，秦招娣狠狠踢飞一颗石子，朝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