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给也开始变得困难。虽然出发时带足了给养,但长途行军消耗巨大,加上北境之地贫瘠,想要就地补充,十分不易。
唐毅与士兵们同甘共苦,同吃粗糙的干粮,同饮带着泥沙的河水,晚上也只是和衣而卧。他的以身作则,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破虏锐士”们展现出了惊人的耐力和意志力。即使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每日的训练也从未间断。队列、体能、马术、箭术……在唐毅的严格要求下,他们如同最坚韧的野草,在逆境中顽强地成长着。
赵冷月的弓弩手,在颠簸的马背上,依旧能保持精准的射击;林枭的斥候,如同最敏锐的猎鹰,总能提前探知前方的路况和水源;王虎的器械队,则细心地维护着每一件武器装备,确保它们始终处于最佳状态。
石磊作为队伍的先锋官,沉稳可靠,总能在最复杂的地形中,找到最安全的行军路线。
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跋涉,这支黑色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北境的门户——云隘关。
远远望去,云隘关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横亘在两山之间。城墙高大雄伟,全部由巨大的条石砌成,上面布满了垛口和瞭望塔,旌旗飘扬,甲士林立,散发着一股肃杀而厚重的气息。
关隘前方,是奔腾咆哮的沧澜河,河水湍急,成为了天然的屏障。
“终于到了!”王虎忍不住瓮声瓮气地说道,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连日的行军,就算是他这样的壮汉,也感到了疲惫。
其他士兵们也纷纷露出了激动和期待的神色。到达云隘关,意味着艰苦的行军终于告一段落,可以暂时休整,也意味着,他们即将面对真正的敌人——北境蛮族!
唐毅勒住马缰,目光凝重地望着雄伟的云隘关。他能感受到,这座雄关之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战争气息。
“林枭,上前通报,就说锐武侯唐毅,奉陛下旨意,率领‘破虏锐士’,前来协助防守云隘关!”唐毅沉声下令。
“是!”林枭领命,催马向前,朝着关下的城门走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林枭策马来到城门下,高声通报了身份和来意后,城墙上的守将只是探出头看了一眼,态度冷淡地说道:“可有北境统帅周将军的手令?”
林枭一愣:“我家侯爷是奉陛下旨意而来,有陛下御赐的尚方宝剑为证!”
那守将撇了撇嘴,语气更加不屑:“陛下旨意?尚方宝剑?哼,我们只听周将军的命令!没有周将军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关!你们是什么‘锐武侯’,什么‘破虏锐士’,我们听都没听过!说不定是哪里来的骗子,想混入关内!”
林枭气得脸色铁青:“你……休得胡言!我家侯爷乃当朝皇子,陛下亲封的锐武侯,岂容你在此污蔑!”
“皇子?侯爷?”城墙上的守将嗤笑一声,“我看是落魄皇子,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想来北境混口饭吃吧?滚滚滚!再敢在此喧哗,休怪我弓箭不长眼!”
说完,他竟然真的弯弓搭箭,对准了林枭!
林枭身后的几名锐士顿时大怒,纷纷拔刀相向:“找死!”
“住手!”林枭连忙喝止手下,他知道,此刻冲动不得。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了城墙上的守将一眼,调转马头,返回唐毅身边,将情况如实禀报。
“岂有此理!”王虎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就要冲上去理论。
“王虎!退下!”唐毅厉声喝道,眼神冰冷地看着前方紧闭的城门和城墙上那些充满敌意的面孔。
他没有想到,自己千里迢迢,奉皇命前来支援,竟然会在自家的关隘前,遭到如此无礼的刁难和羞辱!
这仅仅是守将的个人行为,还是……有人授意?
唐毅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北境,果然不平静啊。
他抬头望向那雄伟而冰冷的云隘关,心中清楚,这第一关,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