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以有心算无心,打他个措手不及!若摆开阵势正面硬撼,我们这点人,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命令无声地传递下去。常胜营一千老卒被集中起来,隔绝了与外界的接触。
每日的伙食陡然提升,两顿干饭,竟然还罕见地飘起了肉香。
与之对应的,是骤然提升到极限的训练强度。沉重的木枪突刺,背负着沙袋的强行军,雪地里的潜伏伪装……每一项都压榨着士兵们最后的体力。
当一些新兵累得瘫倒在雪泥里,抱怨连天时,那些经历过战阵的老兵们,嗅着空气中骤然紧张起来的味道,感受着掌心木枪柄上越来越频繁的磨砺,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要打仗了!只是这刀锋所指,究竟是何处?
整个常胜营如同一张绷紧到极限的强弓,蓄满了力量,只待引弦之箭。陆沉的目光,一日数次地投向营门方向,等待着那支深入虎穴的斥候小队归来。
第五日黄昏,暮色西合,两匹疲惫不堪的战马驮着两个几乎被风霜冻僵的人影,冲进了崇县营门。
正是冯国和独眼龙唐龙!两人脸上布满冻疮,嘴唇干裂,眼窝深陷,但那一只独眼和冯国布满血丝的双眸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亢奋的光芒。
陆沉闻讯,立刻下令:“升帐!所有将领,即刻到中军议事!”
沉重的牛皮大帐隔绝了外界的风雪与喧嚣。
牛油巨烛噼啪燃烧,将帐内照得亮如白昼,人影幢幢。所有核心将领,王启年、胡一刀、姜奎、唐龙,以及面色凝重的尚清远和许兴崇,都己到齐。
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刚刚灌下几口热汤、勉强驱散了些许寒气的冯国和唐龙身上。
“大人!”冯国声音嘶哑,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对面就是唐龙兄弟先前探过的安骨部落!一千帐左右,控弦之士不下两千骑!整个部落,男女老幼加上……加上他们掳掠的奴隶,足有一万两千多人!”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握,指节泛白,“这帮杀千刀的畜生!这次入寇我们大周,他们抢得盆满钵满,光奴隶就抓了不下三西千人!”
“狗日的!打他娘的!”一声炸雷般的怒吼陡然响起。
身高体壮、满脸虬髯的胡一刀猛地跳了起来,蒲扇般的大手狠狠一巴掌拍在陆沉面前的硬木案几上!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沉重的案几竟被他拍得离地跳起半尺高,笔墨纸砚稀里哗啦滚落一地。
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被激怒的暴熊。!咸-鱼?看+书` `最!鑫,漳\結^庚!歆¨哙_
待看到陆沉投来的那两道冷冽如冰的目光,胡一刀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失态,巨大的身躯一僵,脸上凶悍之气瞬间被尴尬取代,讪讪地缩回了手,嘴里咕哝着:“呃……大人恕罪,末将……末将一时激愤……”
陆沉没理会他,目光如电,射向唐龙:“一千帐,怎会有如此多人口?”
“奴隶!大人!”唐龙那只独眼在烛光下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声音低沉却清晰,“大量的奴隶!安骨部落这次跟在蛮族大军后面,专干烧杀抢掠的勾当,肥得流油!青壮男女奴隶,就是他们最大的‘战利品’和财产!”
“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唐龙那只独眼微微眯起,嘴角咧开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笑容。
“快说!”众人精神一振。
“慕兰节!”唐龙吐出三个字。
“慕兰节?”帐内响起一片疑惑的低语。王启年、胡一刀等人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个蛮族的节日一无所知。
“慕兰节,是草原蛮族最盛大的节日,地位嘛……”唐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跟咱们汉人过年差不多,甚至更重要!是祭祀天神、祖先,各部首领齐聚龙城,向大可汗称臣纳贡的大日子!我们冒险摸进安骨部落外围,抓了个懂点汉话的舌头,撬开了他的嘴。
安骨部落的酋长,阿古达木,过几天就要动身,带着他的亲卫队,前往千里之外的蛮族龙城参加大典!”
陆沉眼中精光暴涨,如同黑夜中划过的闪电:“也就是说,这位酋长大人,会带走他部落里最精锐的战士?!”
“将军明鉴!”唐龙重重一点头,独眼中闪烁着兴奋,“正是如此!至少会带走他赖以威震一方的大帐亲兵!那可是安骨部落最锋利的爪牙!这样一来,留守部落的力量必然空虚!正是我们动手的绝佳时机!”
“好!真是天助我也!”陆沉猛地一拍大腿,长身而起,一股凌厉的杀气自他身上勃然散发,帐内的烛火都为之一暗。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