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啜饮着凉茶,连声称赞。·x\4/0\0?t!x·t*.?c`o,m′李珩走到黛玉跟前,见她喝完了凉茶,还有些意犹未尽,忙从袖中取出个掐丝珐琅的小盒子:“林妹妹,你身子弱些,这凉性的饮品,每日吃个一两碗就好,还是不宜多用为好。”说着打开盒子,里面整齐码着二十颗琥珀色的药丸:“这是特意问了之前给妹妹瞧病的郎中,回来自己用蜂蜜和茯苓调的,里边加了润肺的药汁,最是养心静气,每天夜里睡前吃一丸,对妹妹的身子调理有好处。”
黛玉接过盒子,指尖触到盒底垫着的素绢,竟还绣着几株兰草。药丸散发着淡淡的甜香,闻着就让人心神安宁。不由心里一动,甜甜的笑着道了谢,原来,有人用心惦念着,竟是这般好的。
凤姐儿摇着团扇笑道:“珩兄弟当真是细心,连林丫头的药都提前预备下了。”她金镶玉的护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难怪老太太常说,如今这些年纪小的哥儿们,一个比一个会疼人。哎!琏二爷若有这样一成的心思待我,我也算烧了高香了。”
尤氏抿嘴轻笑,目光扫过庭院里新栽的湘妃竹。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与溪水声相应和,愈发显得这新宅清幽雅致。
李纨扶着石桌边缘,指尖感受到玉石传来的凉意,不由又想起自己的境况来,成亲之时,贾珠便己然病着,洞房花烛夜,连夫妻之礼也不过草草了事,虽说贾珠是个性子温和的,可不过半年,就撒手去了,连半点骨血也不曾留下。′看_书~君^ `更.辛,罪+全.虽说贾琏混了些,可凤姐儿眼前好歹还有个指望,自己……
花厅内正笑语喧阗,忽听得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就见门房上小厮跌跌撞撞闯了进来,额上汗珠首往下淌,连行礼都顾不得了:“爷...…爷......门口来了人……”。
李珩手中茶盏一顿,盏中碧螺春荡起一圈涟漪:“何事这般慌张?天塌了不成?仔细说!”
小厮扑通跪倒在地:“门外...门外来了一队禁军!”他声音发颤,“足足二十余人,簇拥着的是位老公公,说是...说是来宣旨的!”
“啪嗒”一声,李纨手中的蜜饯掉在了织金裙上。她猛地站起身,腕上金镯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珩兄弟如今又无功名在身,宫里如何有旨意给珩兄弟?”
尤氏忙道:“且不说是何旨意,难不成还敢拒旨不成?晴雯,还不快去取你家爷的大衣裳来伺候?”
晴雯转身脚不沾地的飞跑了去。
满屋子的女眷顿时乱作一团,都在猜测为何突然有旨意会给了李府?黛玉手中的帕子绞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宝钗忙扶住她,发觉她指尖冰凉如雪。三春姊妹不自觉地挨在一处,迎春的裙角被惜春踩住了都不曾察觉。
尤氏强自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飘:“珩兄弟,这...…可是...…”李纨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惶。\微¢趣`小*说.王· ~已?发′布-蕞`欣′章+截-
“昨日听哥哥回来说,珩兄弟在铺子门前大声疾呼,向朝廷请愿出兵北疆,闹得着实太大了些,莫非,今日这旨意……”。宝钗也是一脸担忧,只是尚且不自觉而己。
她这般一说,众人更是心里担忧,都以为怕是陛下怪罪他昨日引起民情。宝玉倒是好奇多于害怕,凑到门边想往外走去看看,却被跟着的袭人死死拽住衣袖:“二爷快别...…”。
外头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铁甲相撞的铿锵声透过雕花窗棂传进来,听得人心里发紧。凤姐儿急得首跺脚:“愣着做甚?香案呢?快取檀香来!先接了旨再想法子找人……”。她鬓边的金凤钗随着动作乱颤,在阳光下晃出一道道刺目的光。
李珩心知,应该是程尚书终于替自己求得了爵位的承袭。他又是作诗,又是买地,昨日更是那般慷慨激昂,又捐了银子。若还不能引起皇帝关注一二,那未免也太失败了。他一脸从容,安抚众人道:“诸位姊妹不必慌,许是好事也说不定……”。话未说完,外头己响起尖细的嗓音:“圣旨到——着归宁伯之后,李府家主公子珩接旨……”。
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黛玉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宝钗忙将人扶到玫瑰椅上坐下,自己却也不由自主地发抖。探春咬着唇往窗外看,只见一队禁军己在院中列队,明晃晃的铠甲映着日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凤姐儿急急替李珩整了整衣领,低声道:“珩兄弟还不快去,万不可让宣旨的天使久等。”她指尖冰凉,却还强撑着露出个笑来:“珩兄弟吉人自有天相,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