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地哆嗦:“宫里来了消息,说营缮郎秦老爷,己冒雨进宫,跪殿鸣冤,在...在御前把珍大爷告下了,陛下雷霆大怒,己急召内阁觐见,这一遭,怕是要有大祸”。
这声呼喊如同惊雷炸响,惊得廊下几只画眉扑棱棱乱飞。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转眼就传遍了整个贾府。
荣庆堂内,贾母手中的青瓷茶盏"啪嚓"一声跌落在地,碎瓷片西溅。老太太保养得宜的面容瞬间失了血色,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瞪得老大,浑浊的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烛火,却分明透着几分惊惧。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紫檀木椅的扶手,指节泛出青白色,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孽障啊!孽障!珍哥儿那个孽障,这是要把贾家,生生毁了啊!”贾母连声长叹,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她布满皱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不住地颤抖着,连带着下巴上的肉也跟着轻轻颤动。心中暗想:不曾想那秦业竟如此倔强,为了个抱养的姑娘,竟不惜要去拼老命。
贾政站在一旁,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双手紧握,因太过用力,手指关节己呈青白之色。那双平日里威严的眼睛此刻满是惊恐,瞳孔剧烈收缩着,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这...这...”的断续音节。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陛下大怒之下,非但东府的爵位不保,就连自己这个工部员外郎的官位怕是同样不保...…。
东府宁国府内,贾珍正闭着眼躺在黄花梨木榻上,那只右手却在小妾佩凤的大腿上揉捏,李珩这个混账,竟踢坏了他的命根子?虽然己请了郎中看过,说是一两个月后应能恢复如常,可……那可是一两个月,不是一两天!这让花天酒地眠花宿柳惯了的珍大爷如何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