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也。偏生贾珍又要摆这登高宴充门面,便命贾蔷出去筹措银两。贾蔷走投无路,只得去求贾琏。贾琏闻言,眼珠一转,当即拍着胸脯应承下来,转头就引荐了放印子钱的倪二。
那倪二倒是个仗义的,听说贾家人相求,二话不说就凑了五百两银子。贾琏接过银子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却故作正经道:“按规矩,得写个文书。”待贾蔷写完,贾琏却只递给他西百五十两,脸上堆着笑:“这五十两得买些礼物回敬倪二爷,这是规矩。”
贾蔷说到这里,偷眼去看贾琏。只见贾琏脸色煞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贾赦在一旁听得怒目圆睁,胡子都翘了起来;贾政则不住摇头叹息,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
李珩冷笑一声,却依旧问贾蔷:“所以你也有样学样,又克扣了一百两?”
贾蔷羞愧难当,头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细如蚊蚋:“我...我怕大爷知道后,会打死我...就想着给他买些补药...…日后问起来,只说是……银子花在了这买药上……”。
原来贾蔷拿了银子后,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贾珍日后发现端倪。他见贾珍近日为"伤了根本"之事烦恼,便又去寻贾琏,求他帮忙买些上好的补药。贾琏又要了五两银子,不过半日就送来一大包药,还神秘兮兮地说:“这可是从西域胡僧那里求来的灵药,厉害的很……”。
厅内一片死寂。贾琏面如土色,双腿不自觉地发颤,额上的汗珠在烛光下闪闪发亮。贾赦气得胡子首翘,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贾政则闭目长叹,蓦然双目暴睁:“孽障!一个个的孽障啊!你们……你们这是要毁了我们贾家啊!琏儿啊琏儿,你……你可是要害死你父亲和我了!”说完再次双目紧闭,呼吸急促,显然,他是在极力压制着胸中怒气。
李珩目光如电,在贾琏和贾蔷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烛火摇曳,将众人扭曲的影子投在墙上,仿佛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那包"百日醉"静静地躺在案几上,在跳动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