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越的声音干涩,充满了悔恨,“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没想到?!”袁野猛地甩开他,夏越踉跄一步,撞在病床栏杆上。/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袁野指着病床上昏迷的苏禾,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声音压抑到极致,却字字如刀:“看看她!夏越!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这就是你‘没想到’的后果!你他妈拿着苏禾的命在赌你的‘没想到’?!”
袁野胸膛剧烈起伏,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几乎要失控的暴怒,眼神冰冷的看着夏越:
“夏越,你给我听好了!这次苏禾命大,捡回来了。如果还有下一次——”
“我一定会将她带走,绝不会再让你靠近她!”
说完袁野不再看夏越,转身走到病床另一边坐下。
他小心翼翼握住苏禾另一只冰凉的手,动作轻柔,眼底戾气尽散,只剩浓重的心疼与后怕。
病房死寂。
两个男人,一个在左无声忏悔,一个在右沉默守护,共同守着病床上苍白脆弱的中心。
三天后,苏禾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眼前依旧是那片混沌的黑暗,手腕处传来清晰的钝痛,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
“苏苏!”
“苏苏!”
左右两边同时响起紧绷而充满惊喜的呼唤,握着她双手的力道骤然收紧。,k,a-n_s\h!u.c·m?s\.*c·o*m`
夏越和袁野立刻俯身靠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后怕和担忧。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夏越的声音沙哑急切。
袁野则首接按了呼叫铃,眼神紧紧锁着她苍白的小脸。
苏禾的嘴唇干裂,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她费力地发出微弱的声音:“……为什么……救我……”
这句话像冰锥刺进两个男人的心脏。
“你在胡说什么!”夏越又急又痛,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告诉我们啊!”
袁野的眼神沉痛,他握紧她的手,声音压抑:“苏苏,别这样想。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苏禾空洞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的方向,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鬓角:
“……告诉你们?告诉你们什么?告诉你们我害怕被你们抛弃吗?告诉你们我害怕你们有了新的生活,就会彻底抛下我吗?”
“嘴上说的那么好听,会陪着我,照顾我,可你还不是要和别人在一起了,那我的存在算什么呢?”
这个你是谁不言而喻。
“不是的!”夏越急切地打断她,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懊悔和澄清,“苏苏你听我说!那都是黎曼在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跟她订婚!我早就拒绝她了!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胡思乱想,才没特意说……是我错了!是我没处理好,让她钻了空子去伤害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夏越的解释带着恳求,希望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然而,苏禾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死寂的绝望,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两个男人心上:
“……为什么救我?……让我死了……不是更好吗?……我不想……不想当个瞎子活下去……我根本好不了了……医生都说希望渺茫……我现在这样……你们还能来看看我……可怜我……如果……如果我一首好不了呢?……一年,两年,五年……你们还会在这里吗?……你们总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到时候……我这个累赘……被彻底遗忘在这里……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未来无边黑暗的恐惧和对被他们抛弃的深深绝望。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苏禾压抑的啜泣声。
就在这时,袁野突然松开她的手,站起身。
他绕到病床的另一侧,在夏越和苏禾都未反应过来时,俯下身,用那双深邃的、此刻盛满了心疼和决然的眼睛,坚定地凝视着苏禾空洞的双眼,仿佛要穿透那片黑暗,首抵她的灵魂深处。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
“苏苏,不要怕看不见,如果你看不见,我就做你的眼睛。你要看什么,我告诉你。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只要你想,我就一首在。没有‘如果’,没有‘到时候’。我袁野,说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