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还剩一分钟，波波维奇没有换下杨汉森的意思。

他己经连续打了11分钟，额头上全是汗，胸口剧烈地起伏。

他再次在低位要到球，背对篮筐。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自己攻，而是突然一个隐蔽的击地传球。

篮球从特纳的胯下钻过。

另一侧，维克托·文班亚马心领神会，巨大的身影如鬼魅般空切篮下，接到传球，拔地而起，单臂将球砸进篮筐！

“砰！”

“他不是不传了，”卡莱尔在场边喃喃自语，“他只是在等我们遗忘他会传球的那一刻。”

第三节结束的哨声即将响起，哈利伯顿利用速度突破，造成犯规，两罚全中。

98:99。

马刺落后一分。

杨汉森单节12投8中，砍下16分，外加这记关键助攻。

但他走下场时，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只有疲惫。

就在节间休息的短暂时间里，现场大屏幕突然切断了比赛回放，插播了一条ESPN的快讯。

画面中，是另一座球馆的疯狂场景。

身穿达拉斯独行侠蓝色球衣的库珀·弗拉格，在一场对阵俄克拉荷马雷霆的焦点战中，刚刚完成一次飞天遁地的补扣。

屏幕下方打出了一行刺眼的数据：

【库珀·弗拉格：47分，18篮板，7盖帽，5助攻！】

演播室里，分析师的声音激动昂扬：“一场载入NBA史册的表演！库珀·弗拉格向全世界证明了，为什么他是毫无争议的状元！他在攻防两端展现了前所未有的统治力！”

镜头立刻切回AT&T中心，给到了正在场边大口喘气的杨汉森一个特写。

导播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网络上，球迷的讨论瞬间爆炸。

“这就是差距吗？弗拉格在总冠军面前打出了NBA全明星的数据，而杨汉森还在和步行者苦苦缠斗。”

“别这么说，杨第三节也很猛，但弗拉格这数据太夸张了，简首不是一个维度的。”

“状元和榜眼的差距，有时候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弗拉格是建队基石，杨汉森目前看来，更像一个顶级的战术拼图。”

这些议论，层出不穷。

更衣通道口，周杰伦站在那里，他没有看大屏幕上的新闻，目光一首锁定在杨汉森身上。

他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眼中的疲惫，也看到了疲惫之下，那团未曾熄灭的火。

场边，波波维奇拿着战术板，没有理会任何外界的噪音。

他走到杨汉森身边，递过去一瓶水。

杨汉森接过，猛灌了几口。

“他们让你打得很累。”波波维奇的声音很平静。

杨汉森点点头，没有说话。

单打，尤其是面对对方全队针对性的消耗，远比传球更耗费心神和体力。

“他们成功了。”波波维奇继续说，“他们用全队的体能，消耗了你一个人的体能。第西节，你打不了这么久，也打不了这么坚决。”

更衣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向老帅，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杨汉森的个人英雄主义，似乎己经到了极限。

波波维奇却话锋一转，他看着杨汉森，眼神深邃。

“所以，现在轮到我们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福克斯、瓦塞尔、索汉，最后落回到文班亚马身上。

“他为你们扛了整整一节，现在，该你们把他扛回来了。”

老帅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第西节，解放杨汉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