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维奇的声音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老头子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钢铁般的冰冷。

“忘掉那个状元，他不是你的任务。”

“凯尔登，索汉，你们两个，用你们的身体去贴着他，让他每一次接球都难受，让他每一次出手都在对抗。我不管你们犯规，我只要他从比赛里消失。”

布置完对弗拉格的防守，波波维奇把脸转向杨汉森。

“你的战场，只有三秒区。”

“安东尼·戴维斯再想在篮下轻松出手，你就把他给我拉下来。凯里·欧文再想玩那些华丽的突破上篮，你就站在那里，让他撞上来。”

老头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

“我不在乎犯规，我不在乎数据。今晚，我们不当英雄，我们当恶棍。”

“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把我们的禁区变成他们的地狱。听明白了吗？”

杨汉森抬起头，迎上波波维奇的视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捏紧了拳头。

暂停结束。

比赛重新开始。

马刺的球权。

杨汉森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飘在外面做掩护，而是像一根钉子，死死地扎进了禁区深处。

他用后背感受着戴维斯的推搡和角力，双腿稳稳地扎根在地板上。

福克斯将球吊了进去。

杨汉森接球的瞬间，戴维斯和莱夫利立刻包夹过来。

他没有强攻，而是迅速出球，找到了被放空的瓦塞尔。

瓦塞尔中距离跳投命中。

分差，18分。

回过头，独行侠进攻。

欧文再次呼叫挡拆，想要找杨汉森。

但这一次，杨汉森纹丝不动，死守篮下。

欧文晃过了瓦塞尔，杀入内线，准备用一个标志性的拉杆上篮终结。

迎接他的，是杨汉森一堵坚实的胸膛。

“砰！”

欧文连人带球被撞得飞了出去。

裁判的哨声同时响起。

阻挡犯规。

杨汉森的第二次犯规。

但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欧文，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欧文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甩开了杨汉森的手。

虽然是犯规，但马刺队的替补席却第一次响起了掌声。

这次防守，没有丢分。

接下来一个回合，戴维斯在低位要球，单打杨汉森。

他用连续的背转身，试图晃开空间。

但杨汉森的下盘异常沉稳，每一步都跟得死死的。

戴维斯找不到节奏，只能强行翻身跳投。

杨汉森的長臂第一时间罩了上去。

篮球磕在篮筐前沿，高高弹起。

杨汉森转身，用身体死死卡住戴维斯，将篮板球牢牢抱在怀里。

“吼！”

他抱着球，发出了一声压抑许久的低吼。

美航中心的欢呼声，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停顿。

半场结束的哨声终于响起。

58比44。

马刺依然落后14分，一个不小的差距。

球员们走向球员通道。

杨汉森走在最后面。

他感觉有人在看他。

他转过头，正好对上了库珀·弗拉格的视线。

状元的脸上，依旧是那种冷静，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份审视和挑战。

杨汉森没有回避。

那首该死的赞歌，那些喧嚣的媒体，此刻都己远去。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篮球，对手，和这片需要用身体和意志去征服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