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散中心,享有“小上海”和“早晚恩阳河”的美誉。古镇现存的589栋明清古建筑沿着青石板路错落分布,如同打开一部立体的移民史。
(二)青史留名的客家英杰
巴蜀客家的血脉中,涌动着敢为人先的开拓精神,孕育出众多影响时代的杰出人物。辛亥革命时期,隆昌客家人黄复生追随孙中山,参与策划刺杀摄政王载沣,其自制的“醒狮”炸弹外壳上,刻着客家传统纹样,将革命意志与文化记忆融为一体;郭沫若祖籍福建汀州,其祖父郭贤礼随“湖广填四川”迁至乐山,郭沫若在《我的童年》中深情回忆:“母亲教我的客家童谣,是我文学启蒙的第一声。”他的诗歌中常出现“桑梓”“故园”等意象,暗含着客家人对根脉的眷恋。
在科技领域,生于重庆荣昌的刘光第,是“戊戌六君子”之一。他任刑部主事期间,曾以客家先辈“耕读传家”的理念上书光绪帝,主张兴办新式学堂。其手稿中保留着大量用客家方言记录的民间疾苦,成为研究晚清社会的珍贵史料。当代更有众多客家后裔投身建设:成都客家企业家张祥青创立的陶瓷企业,将荣昌陶工艺推向国际市场;生物学家李素华出身洛带客家世家,其团队研发的川种猪改良技术,助力四川成为全国生猪养殖大省。
(三)文明交融的千年之功
客家人对巴蜀的贡献,渗透在经济、社会与文化的肌理之中。在农业领域,他们将岭南的甘蔗种植技术引入川南,结合本地气候培育出高糖品种,推动内江成为闻名全国的“甜城”;在商业上,洛带的客家商人组建“五属会馆”,打造出连接川陕的盐茶商道,清代《成都通览》记载:“东门商帮,客家十居其七。”这种商业网络至今仍影响着成都的商贸格局。
社会层面,客家人以“聚族而居”的传统构建起严密的乡约制度。荣昌万灵古镇留存的《赵氏家规碑》,明确规定“助学田租用于培养子弟”“济困银钱周济孤寡”,这种民间自治模式有效维护了地方秩序。在文化领域,客家山歌与川剧帮腔融合,诞生了独具特色的“川派客家戏”;而客家会馆,则成为凝聚族群、传承文化的核心载体。
巴蜀大地上现存237座客家会馆,多以“广东会馆”“南华宫”为名,其建筑风格融合岭南骑楼的精巧与川渝建筑的雄浑。成都洛带的广东会馆,戏楼藻井以金箔勾勒“双龙戏珠”,梁柱雕刻着客家先民开垦巴蜀的场景;恩阳古镇的禹王宫,采用客家特有的“三进三院”格局,却以川北木雕装饰窗棂,檐角悬挂的铜铃随风作响,仿佛诉说着移民往事。这些会馆不仅是祭祀、议事的场所,更衍生出教育、商贸等功能——许多会馆附设义学,免费教授客家子弟读书识字;每逢墟市,会馆前的广场便成为土特产品交易中心,客家人用蜀锦换取岭南药材,促成了两地经济的互通。
值得一提的是,土楼虽未在巴蜀大规模出现,却是客家建筑的另一经典范式。这种主要分布在福建龙岩、漳州的巨型民居,以生土夯筑成圆形或方形堡垒,集居住、防御、祭祀功能于一体,体现了客家人“聚族而居,共御外敌”的生存智慧。土楼的建造遵循严格的风水规制,内部布局以祖堂为核心,象征家族血脉的延续。尽管巴蜀客家以围屋、院落式建筑为主,但土楼所承载的家族观念与防御意识,同样深深烙印在迁徙至四川的客家人心中,反映在他们对祠堂的重视、对聚居模式的坚守上。
(四)恩阳古镇:客家文化的活态样本
走进恩阳古镇,589栋明清古建筑沿着青石板路错落分布,如同打开一部立体的移民史。古镇内的禹王宫、武圣宫等建筑,是清中期由祖籍江西、福建、湖广、广东等省的客家人按照家乡习俗修建的,雕梁画栋间,岭南的灰塑工艺与川北的木雕艺术相得益彰。每逢重要节庆,禹王宫前便会搭起戏台,川剧的变脸绝活与客家山歌轮番上演,台下观众时而用四川方言喝彩,时而用客家话应和,两种文化在此水乳交融。
漫步在古镇的茶馆里,老人们用“土广东话”谈论着家长里短,盖碗茶的热气中飘来提糖麻饼的香甜。恩阳的美食同样是文化融合的见证,“十大碗”宴席既有客家菜的精致摆盘,又融入了川菜的麻辣鲜香;街边的火锅店里,客家后裔改良的恩阳火锅,用醇厚的牛油汤底搭配酿豆腐、盐焗鸡等特色食材,吸引着八方食客。
近年来,恩阳古镇积极发展旅游业,不断完善基础设施,提升旅游服务质量。2021年打造的大型沉浸式文旅融合夜游剧目超级ip《恩阳船说》,融汇“恩义、恩爱、恩典”三大文化元素,依托恩阳河、之字河奇特水文和起凤桥、飞凤大桥、恩阳河大桥往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