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深耕。

“还有我！预付定金！”李婶也挤上前，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包了好几层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数出三百文。

“算我一个！分期！”

“我也要！定金！”

人群沸腾了！争先恐后地涌上前，生怕晚了排不上队。粗糙的手掌，捧着或多或少的铜钱，甚至有些是混杂着零碎银角子，带着汗水和体温，急切地递向沈微。

**（中）**

小桃早已机灵地搬来一张破旧但还算平整的小木桌，又找来一块相对干净的木板充当“账本”，还备好了毛笔和磨好的墨（这是沈微分家后唯一保留的“奢侈品”）。沈微坐在桌后，小桃侍立一旁。

沈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从现在开始，她不再仅仅是那个依靠“奇遇”和系统的小庶女，她是一个生意的发起者和经营者！必须专业、清晰、有条不紊！

“大家别挤！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沈微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报上姓名，家住哪里，要定几台，选择哪种付款方式，预付多少定金，或者分期首付多少，都要登记清楚！小桃负责收钱点验，我负责记录契约！”

她拿起毛笔，蘸饱墨汁，在粗糙的木板上，写下第一个名字：王老栓。÷ˉ幻-￠&想e?姬° ?a最·^新D°章?^节_更·?新D快$?然后详细记录：定曲辕犁一台，预付定金三百文整。落款日期。

王老栓接过沈微递给他的一张按了指印的简陋“契约”（用草纸写的），又看着小桃将他那三百文铜钱哗啦啦倒进桌旁一个敞口的旧陶罐里，脸上笑开了花，仿佛捧着的不是一张纸，而是明年的丰收希望。

“下一个，张大山！”沈微头也不抬，声音平稳。

“哎！来了！”张家老大连忙上前，“定一台！分期！首付…首付五百文！”他显然是咬紧了牙关，将家里压箱底的钱都拿了出来。厚厚一叠用草绳串好的铜钱，沉甸甸地放在桌上。

小桃仔细清点，一枚枚铜钱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沈微笔下不停：张大山，定曲辕犁一台，分期付款，首付五百文，尾款三百文秋收后付清。契约一式两份，张大山按了手印，自己保留一份。

“李春花！”

“在！预付定金三百文！”

“刘铁柱！”

“定一台！分期！首付五百文！”

……

名字一个个报出，铜钱一串串、一堆堆地落入陶罐。粗糙的草纸契约一张张写下，按上鲜红或黝黑的手印。小院门口排起了长龙，队伍甚至延伸到了田埂上。喧闹声、议论声、铜钱的叮当声、点数的报数声…交织成一曲前所未有的、充满生机与希望的乡村交响。

沈微的手腕渐渐发酸，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的大脑异常清醒，落笔飞快而稳健。每一次登记，每一次收钱，每一次递出契约，都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这不是凭空掉下的馅饼，不是系统转换出的金银。这是她用智慧（改良设计）、用勇气（说服李大锤、押上全部身家）、用合理的商业策略（定金+分期），一点一滴争取来的！是实实在在的认可，是沉甸甸的信任，更是改变自身和他人命运的第一块基石！

那个敞口的旧陶罐，里面的铜钱和碎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从浅浅的罐底，到覆盖底部，再到渐渐隆起…铜钱特有的金属光泽和沉甸甸的质感，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安的色彩。

李大锤也闻讯赶来了，他挤进人群，看着那不断堆积的钱罐，看着沈微笔下飞快记录的契约，再看看排成长龙、脸上写满期盼的乡亲们，这个耿直的汉子眼眶竟然有些发红。他搓着大手，咧开嘴，无声地笑着，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他知道，他这十天不眠不休的辛苦，值了！他的招牌，不仅没砸，反而被擦得锃亮！

“丫头！”李大锤走到桌边，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好！好样的！这章程定得好！乡亲们信得过你！也信得过我老李！”他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料，我下午就去镇上买最好的！活，我和虎子豁出命去干！绝不让乡亲们等急了！”

沈微抬起头，看着李大锤那张因激动而泛红的脸，也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辛苦李大叔了！等收工，咱们再细算。”

**（下）**

当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绚烂的橘红色，喧闹了一整天的老宅小院，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送走最后一位付了定金、心满意足揣着契约离开的村民，沈微和小桃几乎同时瘫坐在了院中的小石墩上。两人都累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