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来!”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最朴素、最沉重的祈愿——活着!
书房外,传来了战马更加焦躁的嘶鸣和暗卫低沉的催促声:“世子!时辰到了!”
如同丧钟敲响!
萧砚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深深、深深地看了沈微最后一眼,仿佛要将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永远烙印。那一眼,包含了万语千言,包含了所有的情愫与不舍,也包含了必须离去的决绝!
他猛地抽回手!
那紧握的温度骤然消失,只余下指尖的冰凉和令牌沉甸甸的重量。
“等我回来!”他最后丢下四个字,声音沙哑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沈微的心头!随即,他再无半分留恋,猛地转身,玄色的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凌厉而悲壮的弧线,大步流星地冲向门外!决绝的背影,瞬间融入了那浓得化不开的、通往北方血火炼狱的沉沉夜色之中!
“萧砚——!”
沈微追到门边,冰冷的夜风裹挟着尘土扑面而来,吹散了她的呼唤。她只看到那玄色的身影翻身上马,在数名同样玄甲覆身的暗卫簇拥下,如同离弦的黑色箭矢,冲破了县衙大门,马蹄声如同密集的战鼓,敲碎了清河的寂静,也狠狠敲碎了沈微心中最后的防线,朝着北方烽火连天的方向,绝尘而去!
沉重的县衙大门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巨响,如同关上了生离的大门。
沈微扶着冰冷的门框,望着那空荡荡的、只剩下马蹄声回响的街巷尽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下。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手,将萧砚赠予的那枚螭龙令牌紧紧按在心口的位置。那冰冷的令牌,却带着他残留的体温,仿佛他最后紧握她手时的灼热。
袖中,系统能量枯竭的微弱警报声如同蚊蚋。
怀中,令牌沉甸甸的重量如同山岳。
心中,那决绝的背影和那句“等我回来”的承诺,如同烙印。
生离死别的沉重,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但手中紧握的令牌和袖中为支援前线准备的清单,却又在绝望中,支撑着她挺直了脊梁。
他奔赴国难,以身为盾。
她坐镇后方,以心为凭。
此去,烽火连天,生死未卜。
唯愿苍天有眼,佑他平安。
这无需言说的情愫与生离死别的沉重,都化作了她紧握令牌、遥望北方的、最深沉也最无力的祈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