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天还未亮。?y.k*r_s?o~f-t¢..c~o!m+
元荌浅眠中听见细微的脚步声,立刻警醒。她轻手轻脚来到窗前,借着朦胧月光,看见顾瑾独自穿过庭院,朝书房走去。那挺拔的背影哪有半分病弱之态?
好奇心驱使下,元荌披衣跟了上去。
书房窗纸上映出顾瑾伏案的剪影。元荌贴近窗缝,只见顾瑾面前堆满奏折与地图,右手执笔批注,左手按在腹部,时不时皱眉轻咳。案头放着一碗浓黑的药汁,早已凉透。
\"王爷,边关急报。\"林青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顾瑾接过信函,快速浏览后冷笑一声:\"果然,西境军饷又被克扣了三成。\"她提笔蘸墨,\"传令幽州暗线,查查这批军饷最后进了谁的口袋。\"
\"王爷,您该休息了。太医说——\"
\"无妨。\"顾瑾摆手打断,从袖中取出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吞下,\"对了,王妃那边如何?\"
元荌屏住呼吸。
\"王妃整日待在府中,或读书或赏花,与陪嫁侍女也极少交谈。\"林青顿了顿,\"只是...昨日她向厨娘要了北燕的食谱。\"
顾瑾笔尖微顿:\"由她去。只要不越界,不必干涉。\"
元荌嘴角微扬,正欲离开,忽听顾瑾又道:\"今日我要去城郊大营,你安排一下,别让人察觉。/w?o!s!h!u·c*h_e?n~g,.·c!o*m¨\"
天色大亮时,元荌正在后院练剑。北燕皇室女子自幼习武,这柄软剑是她为数不多带来的属于自己的物什。
\"公主,靖王出门了。\"侍女阿萝匆匆走来,低声道,\"按您的吩咐,已经派人跟上。\"
元荌收剑入袖:\"备马,我要出去。\"
\"这...不合规矩吧?\"
\"规矩?\"元荌轻笑,\"我远嫁千里,可不是来守规矩的。\"
半个时辰后,元荌一身男装,悄然离府。她远远跟着顾瑾的马车,发现对方并未如所言前往城郊大营,而是转向了城南一处偏僻宅院。
宅院外松内紧,暗哨遍布。元荌绕到后院墙下,正欲翻墙,忽听墙内传来打斗声。她心头一紧,纵身跃上墙头——
院内,顾瑾被五名黑衣人围攻,林青已浑身是血的站在血泊中。顾瑾手中一柄软剑如银蛇吐信,虽招式精妙却明显力有不逮,左肩已被鲜血浸透。
此时黑衣人的长剑直直向顾瑾背后刺去
元荌不假思索,袖中软剑出鞘,凌空跃下!
\"王爷小心!\"
剑光如练,一名黑衣人应声倒地。·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顾瑾惊诧回头,正见元荌剑锋横扫,又一人喉间溅血。她招式凌厉狠辣,与平日判若两人。
\"你怎么——\"顾瑾话音未落,忽见最后一名黑衣人袖箭直取元荌后心!
电光火石间,顾瑾飞身扑来,将元荌护在身下。\"噗\"的一声,袖箭没入顾瑾右肩。
\"顾瑾!\"元荌失声惊呼。
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元荌怒叱一声,软剑脱手而出,如流星贯月,正中对方后心!
院内重归寂静,只余浓重血腥气弥漫。
元荌扶起顾瑾,只见她面色惨白,唇边溢出一丝鲜血。\"你...为何要替我挡箭?\"元荌声音发颤。
顾瑾勉强一笑:\"王妃若死...和亲事大...\"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顾瑾!顾瑾!\"
......
靖王府内室,烛火通明。
太医把脉良久,摇头叹息:\"王爷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上寒毒侵体,情况不妙啊。\"
元荌立在床边,双手紧握:\"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
\"这...\"太医迟疑,\"王爷体质特殊,有些药恐怕...\"
\"说。\"
\"需要雪山灵芝做药引,只是此物珍贵...\"
元荌转身从妆奁中取出一枚玉佩:\"拿这个去北燕使馆,就说本公主要一株雪山灵芝。\"她语气不容置疑,\"记住,此事若传出去,小心你的脑袋。\"
太医战战兢兢退下。元荌这才回到床前,轻轻掀开顾瑾的衣襟。箭伤已经处理妥当,但更让她心惊的是顾瑾身上那些陈年伤痕——有刀伤,有箭疤,甚至还有烙铁的痕迹。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元荌指尖轻颤,不敢触碰那些伤痕。
\"王妃,热水来了。\"阿萝端着铜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