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躺着,仿佛在提醒她——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姜雁冷笑,拾起灯笼。灯笼底部,刻着一个细小的\"琮\"字——五皇子的名讳。
\"果然是你。\"姜雁低语,眼中寒光闪烁。
回到床前,申珺的呼吸已平稳许多。姜雁替她掖好被角,在床边的矮榻上坐下。今夜,她注定无眠。
——
五更时分,申珺的高热终于退了。她微微睁眼,看见姜雁靠在矮榻上浅眠,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申珺想说话,喉咙却火辣辣的疼。她轻轻一动,姜雁立刻惊醒。
\"醒了?\"姜雁凑近,伸手探她额头,\"热退了。感觉如何?\"
申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指了指喉咙。
\"别说话。\"姜雁倒了杯温水给她,\"医官说你喉咙伤得不轻,需静养几日。\"
申珺小口啜饮,目光却落在姜雁疲惫的脸上。她隐约记得梦中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那温度如此真实......
\"殿下守了一夜?\"她嘶哑地问。
姜雁轻描淡写:\"顺路看看你死了没有。\"
申珺知道她在说笑,心中一暖。正要道谢,青霜匆匆进来:\"殿下,宫里来人了,说陛下急召!\"
姜雁皱眉:\"这么早?\"她起身整理衣袍,\"申珺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申珺点头,目送姜雁离去。房门关上后,她强撑着坐起来,从枕下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她自配的伤药,能加速喉咙愈合。周府寿宴在即,她必须尽快恢复。
青霜端来早膳,见她已起身,急道:\"姑娘怎么起来了?殿下吩咐......\"
\"我没事了。\"申珺勉强喝了几口粥,\"青霜,帮我个忙。\"
\"姑娘请说。\"
\"去打听一下,五皇子近日有什么动向。\"申珺压低声音,\"特别留意他与北境有关的消息。\"
青霜面露难色:\"这......\"
\"不必勉强。\"申珺理解地笑笑,\"若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青霜犹豫了一下:\"奴婢试试。\"
申珺点头致谢。她望向窗外,晨光中,一只乌鸦落在枝头,发出刺耳的叫声。不知为何,她心头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姜雁匆匆入宫,不知会带回什么消息。而暗处,五皇子的眼线正虎视眈眈。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皇帝急召的原因比姜雁预想的更为严重。
太极殿内,五皇子姜琮与丞相杜文谦正跪在御前,手中捧着厚厚的奏折。姜雁刚踏入殿门,就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太子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儿臣参见父皇。\"姜雁行礼,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皇帝面色阴沉,将一本奏折重重摔在案上:\"雁儿,你可知罪?\"
姜雁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分毫:\"儿臣愚钝,不知犯了何错,请父皇明示。\"
\"自己看!\"皇帝推过奏折。
姜雁拾起奏折,越看越是心惊。奏折中弹劾她\"结党营私,干预吏治,图谋不轨\",列举的罪状足足二十余条,每一条都足以让她失宠于御前。最致命的是,奏折后附有几位边关将领的\"证词\",声称长公主曾秘密联络他们,意图不轨。
\"父皇明鉴,\"姜雁合上奏折,声音平稳,\"这些纯属诬陷。儿臣从未与边将有任何私下往来。\"
\"是吗?\"五皇子姜琮抬头,一脸痛心,\"皇姐,事到如今何必再瞒?镇北将军已经招认了。\"
姜雁瞳孔骤缩——镇北将军招认?这不可能!除非......
她猛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太子与镇北将军勾结,如今五皇子与丞相联手发难,很可能是两派暂时联手,要先除掉她这个共同的威胁。
\"父皇,\"姜雁跪伏于地,\"儿臣愿与镇北将军当面对质。\"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镇北将军已在押解回京的路上。雁儿,你暂时回府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这是软禁。姜雁咬紧牙关,叩首道:\"儿臣遵旨。\"
退出太极殿时,太子故意与她擦肩而过,低声道:\"皇妹好自为之。\"语气中的得意几乎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