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笑吟吟捧上六只绣工精致的锦囊,内中各盛着一对小巧玲珑的梅花银锞子。
新人们 双手接过,叩头谢恩时,脸上俱是掩不住的欢喜与感激。
琦玉姑姑早就立于阶前,安陵容一番恩威并施下来,六个新人的表现还算合格,如今见主子提到自己,上前一步,站在了新人正前方。
“我是景阳宫的掌事姑姑章佳琦玉,相信多余的训诫无需别人同你们多说,我只提前告知你们,在我这里!”
“一次犯错视轻重责罚,你们还有改过的机会,二次再犯错,轻的哪来回哪去,重的……苏公公的警告言犹在耳啊。”
首次见面,琦玉隐晦的抬出自己的姓氏镇压,将自己治下的规矩分说清楚,最后再以苏培盛压场,配上安陵容刚刚的恩威并施,算是给新人十足的下马威。
可比安陵容刚入宫那会儿孤身一人轻飘飘的几句告诫有效多了。
“往后宫女们跟着我边做事边学习,太监们跟着赵公公,如今都先前往住处安顿,安顿好了才出来分配事务。”
六人诺诺应声,由月夕引着退下安置。
景阳宫的日子,就这样安稳地铺展开来。
琦玉姑姑稳稳当当地管着内务,事无巨细都打理得妥妥帖帖;
赵静远则守着外院门户,规矩严明,把整个宫苑护得跟铁桶似的,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安陵容更是乐得清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自己这一方小天地里自得其乐。
她喜欢窝在窗边软榻上,指尖拨弄琴弦,让清泠的琴音在殿内流淌;
或是捧一卷闲书,在透过窗棂的日光里静静翻阅;
兴致来了,也会拿起针线,为肚子里的小家伙缝制几件柔软可爱的小衣裳。
外头的风风雨雨,仿佛都被厚重的宫门隔绝在外,与她再无干系。
皇帝偶尔也会来坐坐,有时是午后过来喝杯茶,闲话几句,有时是带着自己的御膳,陪着用次膳食,再关心问问胎儿如何。
安陵容乔迁正殿那天,还按规矩留宿了一晚。
虽然不常来,但这种不紧不慢的关心,恰如细水长流,正是安陵容此刻最想要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