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惊喜的是笼子角落还趴着两只肥硕的河蟹,正吐着泡泡。
回村的路上,老人像个孩子似的喋喋不休:"铁柱啊,你这手法跟谁学的?那绳结打得比我还老道...哎,小心脚下!"
秦铁柱扶着老人跳过一道沟坎,随口编道:"去年冬天在公社扫盲班,有本讲抗战故事的书..."这倒不完全是谎话,原主确实参加过扫盲班。
"难怪!"赵大山恍然大悟,"那准是讲我们游击队的!"老人突然压低声音:"这事儿别往外说,现在不兴提这些..."
太阳升到正午时,两人满载而归。赵大山坚持分给秦铁柱一条青鱼:"拿着!你爹腿伤,炖汤最补骨头。"临分别前,老人突然说:"明儿个我要去西山打野猪,你来不来?"
秦铁柱心头一跳。野猪可不比兔子,一獠牙能挑开人肚子。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来!"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到家时,小丫正在院门口张望。看见哥哥手里的收获,小姑娘尖叫一声冲过来,差点被门槛绊倒。
"慢点!"秦铁柱把鱼和兔子举高,"去叫娘来收拾。"
午饭的香气引来不少邻居探头探脑。母亲王氏这次有了底气,大声解释:"是赵叔带着铁柱弄的!"她把鱼头鱼尾剁下来炖了锅浓汤,加了点野葱,鲜味飘出老远。
秦铁柱注意到父亲喝汤时,眉头舒展了不少。更让他欣慰的是小丫——小姑娘捧着碗小口啜饮,眼睛幸福得眯成一条缝。
"柱子,"父亲突然放下碗,"赵叔找你干啥?"
"明天跟他去打野猪。"秦铁柱轻描淡写地说,同时按住差点跳起来的母亲,"娘,赵爷爷说了,我就在外围放哨。"
这话半真半假。赵大山确实提到需要人望风,但秦铁柱心里另有打算。前世在部队,他可是出了名的"一枪毙命"神射手,虽然现在没有枪...
下午,他借口去河边洗衣服,偷偷带了捆柔韧的荆条回来。趁着家人睡午觉,他在后院开始制作简易弓箭。没有牛筋做弦,就用麻绳代替;没有金属箭头,就把竹签削尖淬火。等太阳偏西时,一把粗糙但实用的猎弓己经成型,配上十支箭,足够应付一般情况。
傍晚时分,秦铁柱正在后院试弓,突然听见篱笆外有脚步声。他迅速把弓箭藏进柴堆,转身看见周晓兰挎着篮子站在外面。
"铁柱哥..."村长女儿红着脸,递过来一小包东西,"我爹让我送点盐过来...听说你们打了鱼。"
秦铁柱接过油纸包,指尖不小心碰到姑娘的手。十八岁的周晓兰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缩回手,辫子一甩跑开了。打开纸包,里面是少说半斤细盐,还有一小包胡椒粉——这在五十年代农村可是稀罕物。
"这情得还..."他自言自语。记忆中,周家虽然是村干部,但日子也不宽裕。周晓兰是村里少有的初中毕业生,平时在村小当代课老师。
晚饭时,母亲用胡椒粉炖了兔肉,香得连向来节俭的父亲都多吃了半碗。小丫啃着骨头,突然问:"哥,明天还能吃肉吗?"
"能。"秦铁柱给妹妹夹了块最嫩的肉,"以后天天都能。"
夜深人静时,他悄悄把弓箭拿出来做最后调试。月光下,少年眼神锐利如刀。明天将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真正的狩猎,也是检验这具身体潜能的时刻。
窗外,早春的风掠过太行山麓,带来远处狼群的嚎叫。秦铁柱摩挲着粗糙的弓身,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是他熟悉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