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进去就出不来。
"要这样交叉着编..."他握着姑娘的手示范,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周晓兰学得很认真,但手指总是不听使唤,几次被竹篾划出红痕。
"疼吗?"秦铁柱捏住她纤细的指尖。
"不..."姑娘脸红到了耳根,却没抽回手。
溪水哗哗流淌,阳光透过树叶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铁柱忽然想起前世在边境巡逻时见过的一对少数民族情侣,也是这样在溪边编织着什么。当时他觉得矫情,现在却懂了那种平淡中的珍贵。
"铁柱哥..."周晓兰突然小声唤他,"你以后...会离开村子吗?"
秦铁柱手上动作一顿。水库要建,搬迁在即,这个问题他思考过无数次。
"不会。"他斩钉截铁地说,"我离不开山。"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闸门。周晓兰眼睛亮了起来,语速飞快地说着她对未来的规划:去省城学医,然后回公社卫生所工作,这样既能照顾父母又不离开大山...
秦铁柱静静听着,心里某个地方变得柔软。前世的他从未想过这种平凡的生活,但现在,这似乎成了最值得追求的东西。
"小心!"他突然扑倒周晓兰,一支箭"嗖"地钉在他们身后的树上。远处灌木丛晃动,隐约可见一个逃跑的背影。
"刘二狗!"周晓兰认出了那件灰布褂子。
秦铁柱眯起眼睛。这一箭明显是警告,看来刘家己经知道他们在调查什么。他拔下树上的箭——箭杆上刻着个"刘"字,嚣张得很。
"我们得尽快回去。"他收起鱼笼和药材,"走另一条路。"
回程他们选了东面的陡坡。这里几乎没有路,但能避开可能的埋伏。秦铁柱走在前面开路,不时回头拉周晓兰一把。姑娘虽然气喘吁吁,却一声不吭地跟着,脸上沾了泥土和汗渍也不在意。
翻过山脊时,秦铁柱突然停下脚步。下方山谷里,一缕青烟袅袅升起——有人生火!
他示意周晓兰蹲下,自己则爬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观察。谷底有顶简易帐篷,旁边三个男人围坐在火堆旁,正是早上遇到的那伙人。他们正在清点麻袋里的东西:盐、布匹、还有...枪!
"是刘富贵!"周晓兰不知何时爬到了他身边,指着其中那个瘦高个,"我认得他的走姿!"
秦铁柱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情况比想象的严重——这些人不仅有枪,还在囤积物资,明显是在准备什么行动。他数了数,至少五支步枪,两把手枪,还有几捆用油布包着的东西,很可能是炸药。
"记住这个地方。"他低声说,"回去告诉你爹,让他联系区上的武装部。"
正要撤退,周晓兰突然拽住他:"等等!那是什么?"
顺着她指的方向,秦铁柱看见帐篷后面堆着几个木箱,上面印着模糊的日文。其中一个箱子开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子弹——和他刚才挖到的是同一种!
"日军遗留的军火..."他心头一震。抗战结束六年了,这批军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刘富贵一伙想干什么?
太阳西斜时,他们终于安全回到村子。秦铁柱先把周晓兰送回家,然后立刻去找周村长。老村长听完汇报,旱烟抽得吧嗒响,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事大了..."他在鞋底磕了磕烟灰,"我明天一早就去区里汇报。柱子,你今天挖到的东西..."
"在这。"秦铁柱取出那包子弹,"还有,西山北坡有片野生天麻,我想组织村民去采。"
老村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想借采药的名义..."
"盯着那伙人。"秦铁柱接过话头,"他们运那么多军火,肯定有动作。"
离开村长家时,天己经黑透了。秦铁柱没有首接回家,而是绕到清水河边,坐在那块熟悉的大石头上思考。前世的军事经验告诉他,刘富贵一伙囤积军火,要么是准备抢劫,要么是...破坏水库建设!
远处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那轻巧得像猫儿一样的步伐,除了周晓兰还能有谁?
"我爹让我给你送饭。"姑娘挨着他坐下,递过个还温热的荷叶包,"野葱炒鸡蛋,趁热吃。"
月光下,河水泛着细碎的银光。秦铁柱咬了口鸡蛋,突然问道:"怕吗?"
周晓兰摇摇头,辫梢扫过他手臂:"有你在,不怕。"
简单五个字,却让秦铁柱胸口发烫。前世他执行过无数危险任务,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鬼使神差地握住姑娘的手,两人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