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他必须在天黑前确认军火库的位置。顺着刘二狗逃跑的痕迹，他在一处隐蔽的山坳里发现了用树枝伪装的洞口。掀开伪装，霉味混合着枪油味扑面而来。

手电筒光柱下，整箱的武器弹药整齐码放：二十多支三八式步枪，五挺歪把子机枪，还有十几箱弹药。最惊人的是角落里两个绿色木箱，上面印着"九七式"字样——这是日军在二战末期研发的便携式火焰喷射器！

秦铁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这些武器足够武装一个连，若是落在土匪手里...他突然想起老村长说的水库建设，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必须上报..."他刚转身，洞口突然传来拉枪栓的声音。刘富贵阴鸷的脸出现在光亮处，手里端着的正是另一支三八式。

"小兔崽子，老子等你多时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胸口，"把枪放下！"

秦铁柱缓缓弯腰，却在触地瞬间猛地翻滚。"砰"的一声，子弹打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南部手枪同时开火，锈蚀的枪管导致子弹偏离，但足以让刘富贵躲闪。

两人在狭窄的洞穴里展开枪战。秦铁柱凭借特种兵的战术意识，总能在对方开枪前预判位置。第五发子弹终于击中刘富贵肩膀，老家伙惨叫一声往外逃。

追到洞口时，秦铁柱突然刹住脚步——月光下，三个黑影正往这边跑来，看身形都是壮年男子。他果断退回洞内，迅速做了个简易绊雷：打开箱手榴弹，用鱼线缠住保险销固定在门框上。

刚藏好最后箱弹药，远处就传来刘富贵的嚎叫："就在里边！弄死他！"

秦铁柱从洞穴另一侧的通风口爬出，身后传来"轰"的爆炸声。气浪掀得他扑倒在地，回头看见整个洞口都在冒烟。这种91式手榴弹延迟7秒爆炸，足够那伙人冲进杀伤半径。

月光照亮了回家的路。怀里的三八式步枪沉甸甸的，枪油味混合着火药味，莫名让人安心。秦铁柱盘算着明天一早就去区里报告，这批军火必须由武装部接管。

快进村时，他突然拐向河边。周晓兰果然还在老地方洗衣服，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姑娘听见脚步声抬头，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怎么..."

秦铁柱一把抱住她，枪管隔着衣服硌在两人之间。周晓兰显然感觉到了，但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孩子。

"明天我要去趟区里。"他松开手，声音沙哑，"等我回来，有件事要告诉你。"

周晓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护身符塞给他："我娘去庙里求的。"红布包着一枚铜钱，用五彩线缠着，带着姑娘的体温。

回村的小路上，秦铁柱突然想起那把南部手枪还藏在鱼笼里。等天亮了得去取回来，虽然锈得厉害，但修修还能用。他摩挲着三八式光滑的枪托，心里盘算着要教晓兰用枪——等搬迁去水库新村，山里未必太平。

夜风吹过玉米地，叶片沙沙作响。秦铁柱抬头看了看星空，北斗七星正亮。前世的他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会为了一把老枪和个姑娘，在这穷乡僻壤找到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