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佳品。装好枪，他忽然发现周晓兰在灯下摆弄什么——竟是把他换下的旧枪套拆了，正在往新枪套暗袋里缝块麂皮。

"垫着这个，走山路时弹匣不会哗啦响。"她头也不抬地说，针尖在麂皮上穿梭如飞。灯光将她低垂的睫毛投在脸颊上，像两弯小小的月牙。

秦铁柱望向窗外。积雪覆盖的山峦在月光下如同巨兽的脊背，而山脚下这盏昏黄的灯火，就是他要守护的全部疆域。前世的战术背包里永远装着C4和夜视仪，而今生的竹篓里装着花头绳和作业本；曾经一枪能打断三百米外的导火索，如今最得意的是一锯子能劈开越冬的硬木。

炕上传来小丫的梦呓，她在背新学的算术口诀。父母那屋隐约传来父亲的咳嗽声，只两声就停了——刺五加泡的药酒确实润肺。周晓兰缝完最后一针，咬断线头时唇边扬起小小的得意。秦铁柱忽然觉得，这一世所有的枪械保养，都不如眼前这个针脚细密的枪套来得实在。

山风掠过屋檐，卷起些许雪沫拍打窗纸。但油灯的火苗纹丝不动，稳稳照亮这一室暖意。熏肉的松香、新布的棉味、铅笔的木香，还有周晓兰发间隐约的皂角气息，在空气中交织成最踏实的年关味道。这样的日子，值得他用两世淬炼的全部技能去守护——从精准的枪法到辨认山货的眼力，从布置陷阱的巧思到讨价还价的话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