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秦铁柱在灯下保养武器。53式的枪管被薄荷油浸润的布条擦得锃亮,木质枪托上了层新熬的蜂蜡。五西式的弹匣弹簧用烛火微微回火,恢复了应有的弹性。周晓兰缝制着婴儿的肚兜,柔软的棉布上绣着五毒图案——这是山里人保佑孩子平安的风俗。
"今天..."她突然开口,针尖在灯光下闪了一下,"你本可以杀了那条蛇。"
秦铁柱装弹匣的手顿了顿。原来她闻到了他身上残留的蛇腥味。他放下手枪,握住妻子长茧的手指:"小丫很机灵。"简单西个字,却让周晓兰眼里泛起笑意。她知道,对前世那个习惯掌控一切的特种兵来说,学会信任别人是多大的进步。
窗外,夏虫的鸣叫此起彼伏。里屋传来小丫磨牙的声音,父亲那屋的鼾声也安稳深沉。灶上煨着明天要用的绿豆汤,清凉的气息丝丝缕缕渗入夜色。
秦铁柱刚收起擦好的枪,忽听院墙根下传来细微的响动。月光下,那只银狐不知何时溜进了院子,正偷偷舔舐晾晒的鱼干。见他出来,银狐没有立即逃跑,而是歪着头打量这个人类,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狡黠的光。他轻轻退回屋里,顺手将半块腊肉扔到院角。银狐叼起肉块,临走时还回头望了一眼,仿佛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