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简一问,就有位婶子跳出来,“杀人了,周家媳妇杀了她公公婆婆。-兰,兰′闻,血^ -耕_歆¢嶵^快\”
周简不客气说道:“这位婶子,说话要有证据,谁看到了吗,我妹妹连只鸡都杀不死,更何况杀人。”
“周家媳妇自己都承认了。”
“什么时候承认的,周佩蘅,你杀人了,你杀得死人吗,这种话能乱说吗?!”周简大声斥责,“你连只鸡都杀不死,杀人,你杀得了谁啊,你知不知道这样说被警察查出来也会被关大牢的。”
周佩蘅居然笑了一下,周简的心像是慢慢在寒冰中往下沉,但面上却不显。
周围的人听周简这番理直气壮的话,似乎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毕竟周家媳妇长得这么瘦,周大伯又那么壮实,一个年轻媳妇怎么杀得死一个中年壮汉啊,而且还有一个泼妇一样的周大妈。
此刻周佩蘅安静地说了一句,“是我杀的,喂了呋喃丹之后杀的。·s~i`l_u?b¨o′o.k-..c?o*m¨周简,报警吧。”呋喃丹,周家村很容易找到的农药。
周简第一次后悔离开周家村的决定,她不该一个人跑的,抛下周佩蘅一个人跑,然后在多年之后遇见这样的事。
“周佩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周简一字一句问道。村里的人对打人不敏感,但杀人偿命都是知道的。
周佩蘅却将视线移向一旁的周三叔,“将我沉潭吧,我想死。”
周佩蘅这样说着,此刻她的脸却格外美,不知道是要消亡所以显得格外漂亮,还是因为格外绝望所以显得格外沉静。
阳光平静地照在这张脸上,然后这个人说她想死。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来受罪的,周佩蘅说过这话,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就想死了。
周简站在一旁,听着周三叔的判断。
这里的村落闭塞落后,就算这样,报警还是要报警的,周三叔做了要报警的决定,然后打算先将周佩蘅关到周氏祠堂里面。+墈¢书!君` _追!最+薪~彰_结`
周佩蘅从头到尾都很冷静,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周简站在一旁,看着周佩蘅跟着两个婶子去祠堂。
周大伯和周大妈的尸体被搬到搁在两张凳子上的木板上,周大伯和周大妈的死状很凄惨,尤其是身上深深浅浅的刀窟窿。
那时候周佩蘅真的在杀鸡吗?
周简默不作声往回走,到了自家的灵堂,看到周父脑袋旁还摆放着那把要了他命的菜刀,忽然大笑起来。
笑完坐回了周母旁边的凳子上,安静的好像刚刚的笑声是张小明的幻觉。
“其实周简,我做过一期农村妇女的自杀报告,自杀率很高的,很多人情绪压抑还不知道,然后有一天就爆炸了。”张小明小声说道。
“你觉得周佩蘅像是情绪要爆炸吗?”
周夫人,外表漂亮,穿得也干净,说话也秀气,张小明有点想不通,“她这是何必呢,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实在不行离婚走人。”
周简心里嗤笑,她不是爆炸,她是蓄谋已久,然后眼泪就流出来,无声无息地,哭得鼻涕眼泪一起留。
周佩蘅是个蠢货,真是个大蠢货,杀了人就要直接承认杀了人,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杀的。
入了夜愈发冷了,周简守到十点钟,然后让陈山和小张来帮她守一下下半夜。
她去了周氏祠堂。
周氏祠堂是集资建的,周大伯家虽富,但人吝啬,出的钱还没有周二叔周三叔家,甚至还没有她自己家出的多。
祠堂的大门被牢牢锁住,围墙上并没有安放碎玻璃或者铁丝,周简从大门上翻了进去。祠堂里面先是个敞开的烧香的地方,然后后面就是安置牌位的地方,那里的门紧紧锁着。
周佩蘅应该就是被关在那里面。
周简拿出特意带着的锤头,敲开了那扇门。
祠堂修的时间很长了,门锁并不牢固,周简不过敲了十来下,锁就被敲开了。
今天的月光很亮,外面的一切几乎都可以看清楚,但是一开门,浓烈的黑暗就侵袭了过来。
祠堂里原来这么黑,没有光,只有摆得密密麻麻的牌位。
周简趁着月光,只能依稀看到似乎有个人坐在地上。
第九章河水
“佩蘅?”周简轻声喊道。
地上的那个人没有作声。
刷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