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皇后娘娘自请闭门思过,四阿哥被正式记在端妃娘娘名下..."宝鹃压低声音,"周宁海昨晚暴毙了。.d~1\k!a*n¨s-h-u¢.¨c′o?m/"
安陵容手一抖,汤匙掉在裙上。那包加料的香粉,本不该致死...
"别瞎想。"芳贵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他是被灭口的。"
阳光透过窗纱,在床榻上投下细碎光斑。安陵容突然觉得疲惫不堪:"娘娘,我们...赢了吗?
芳贵人坐到她身边,轻轻梳理她汗湿的鬓发:"这宫里没有输赢,只有活着。"她从袖中取出个锦盒,"太后赏你的。"
盒中是一对翡翠耳坠,水头极好。安陵容却注意到盒底压着张小纸条:"雪夜烹茶,静候香至。"
"太后邀你去赏雪。"芳贵人意味深长,"病好了就去吧。"
午后,富察贵人来复诊。她把脉时突然"咦"了一声:"你体内有余毒未清。!精\武-小!说*王~ ′首?发\"她凑近安陵容耳边,"那日落水前,你是不是喝了什么?"
安陵容心头一跳。她在景仁宫确实接过宫女奉的茶,但只抿了一小口...
"是皇后的茶?"
富察贵人点头:"慢性毒,三个月后才发作。"她取出银针,"幸好发现得早。"
银针扎入穴位的刺痛让安陵容冷汗涔涔。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中的毒,如今却能在毒发前得到救治。命运何其讽刺。
"为什么帮我?"她突然问。
富察贵人收针的手顿了顿:"起初是因为陈妃娘娘的嘱托。"她抬眼直视安陵容,"后来是因为...你很像她。"
"陈妃娘娘?"
"不。"富察贵人轻笑,"我姐姐。她也是制香高手,死在入宫选秀的路上。"
安陵容震惊。前世富察贵人从未提过有姐姐,她只知对方是太医院院判的孙女...
"那年我七岁,姐姐十七。*w.a,n_z\h?e,n¢g?s¨h-u/k′u\.!c′o?m~"富察贵人收起药箱,"她临行前给我留了本香谱,最后一页写着:'若我不归,必是宫中有变,阿妹当继吾志。'"
阳光斜照在药箱铜锁上,映出斑驳痕迹。安陵容突然明白为何富察贵人医术超群却性情孤僻——她入宫本就不是为争宠,而是为查清姐姐的死因。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富察仪蕙。"富察贵人眼中泛起水光,"她最爱茉莉,总说要做一种能让人梦见春天的香..."
安陵容如遭雷击。前世她曾在皇后私库里见过一盒署名"富察仪蕙"的香丸,当时皇后说那是失败品,命她扔掉。如今想来,那香丸的配方与她为太后特制的"雪中春信"竟有七分相似!
"我会帮你找到真相。"安陵容握住富察贵人的手,"我们一起。"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富察贵人临走前留下一个小瓷瓶:"每日一粒,连服七日。"她顿了顿,"太后喜欢诚实的孩子。"
安陵容明白这是提醒。当晚,她强撑病体调制了一味新香,取名"香雪重逢"——用初雪水、绿萼梅和陈年沉香,正是太后最爱的清冷调。
七日后,安陵容病愈入宫觐见。慈宁宫的暖阁里,太后正在赏梅,见她来了,指着身旁的绣墩:"坐。"
安陵容恭敬地呈上香盒:"嫔妾新制的香,请太后赏鉴。"
太后取出一粒香丸对着光看:"知道哀家为何见你吗?"
"嫔妾愚钝。"
"这七日,哀家查了你入宫后的所有行迹。"太后突然话锋一转,"你为何救四阿哥?"
安陵容心跳如鼓。前世种种在脑中闪回,最后定格在四阿哥登基后为她平反的那道圣旨上。
"因为..."她深吸一口气,"嫔妾见过太多无辜的孩子被卷入纷争。"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你不过十六岁,能见过多少?"
"在梦里见过。"安陵容决定赌一把,"嫔妾常做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眼睁睁看着许多好人冤死..."
暖阁静得能听见炭火噼啪声。太后突然笑了:"难怪你能复原阿宁的香方。"她取出一本泛黄的册子,"看看这个。"
册子封面上写着《蕙香集》,落款是"富察仪蕙"。安陵容翻开第一页,顿时如遭雷击——这字迹,竟与她前世模仿过的"陈妃手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