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头,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
就是现在!
渊烬眼中厉芒爆闪,右掌带着一股决绝的凶戾,就要向上拍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此地,禁止喧哗。”
一个极其平淡、毫无情绪波动、如同叙述事实般的声音,突兀地在溪涧上方响起。
这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湍急的水声和王莽的叫嚣,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意味。
随着声音落下,一道青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陡坡旁一棵斜生的老竹顶端。
!那人身材颀长,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云宗外门弟子服饰,却一丝不苟,纤尘不染。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眼睛——空洞,漠然,仿佛对世间万物都失去了聚焦的兴趣,只是随意地“看”着下方混乱的场景。他抱臂而立,腰间悬着一柄样式古朴、毫无装饰的长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风不语!
渊烬瞳孔微缩!这个在宗门内以“面瘫”和“冷场王”闻名的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身影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待看清来人,脸上顿时露出忌惮之色:“风…风师兄?你怎么……”
“太吵。”风不语空洞的目光扫过王莽和他身后两个同样愣住的弟子,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影响我……看云。”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众人看向天空——那里除了几片飘过的薄云,什么都没有。
王莽:“……”
他身后的弟子:“……”
躲在石头后面的金多多:“……”
就连准备拼命的渊烬,掌心的吞噬力场都因为这极度不合时宜的“看云”理由,而出现了一丝不稳。
“风师兄!我们是在抓捕擅闯禁地、打伤执法弟子的要犯渊烬!还有同伙金多多!还请师兄行个方便,不要阻拦执法堂办事!”王莽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荒谬感,抱拳沉声道,语气带着恭敬,却也点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渊烬?金多多?”风不语空洞的目光终于缓缓下移,落在了坡下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两人身上。他的视线在渊烬苍白的脸、微微颤抖的身体和他那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右手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金多多那副落汤鸡般的尊容。
“不认识。”他淡漠地吐出三个字,仿佛只是在陈述两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王莽一滞,差点被噎死。不认识?不认识你跑出来干嘛?!他强压着火气:“风师兄!此人乃宗门通缉要犯!周通师兄严令缉拿!您……”
“周通?”风不语空洞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不耐烦,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微尘。^咸/鱼_墈/书/ ¢嶵¢新,蟑/結?耕-新¢哙`“他的事,与我无关。”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天空那几片毫无特色的薄云,仿佛那才是天地间唯一值得关注的事物。就在王莽以为他会继续“看云”时,风不语那毫无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你们太吵。”
“惊走了我的鱼。”
“还踩坏了我埋的笋。”
王莽三人:“???” 鱼?笋?这都什么跟什么?!
“所以,”风不语的目光终于从云端收回,重新“落”在王莽身上,那空洞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认真?“请你们,安静地离开。”
“风不语!你别太过分!”王莽终于忍不住了,脸色铁青。他忌惮风不语的实力(据说深不可测)和古怪脾气,但被如此无视和戏弄,加上抓捕渊烬的大功就在眼前,让他怒火中烧。“此人乃宗门重犯!你一再阻挠,莫非是同党?!再不让开,休怪我们不客气!”
“哦?”风不语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眉毛似乎极其轻微地挑了一下。他看着王莽手中指向自己的长剑,空洞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问:“你,要动手?”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无形却沉重如山岳般的冰冷剑意,如同沉睡的凶兽骤然苏醒,以风不语为中心,轰然弥漫开来!这剑意并不凌厉刺骨,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绝对冷漠和……死寂!仿佛被它笼罩,连心跳和血液流动都要停止!
噗通!噗通!
王莽身后的两名炼气四重的弟子,在这股恐怖的剑意压迫下,脸色瞬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