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长长的投射在水泥路上。·零′点,看*书¢ _勉_沸`粤^独~
许风看着那个奇形怪状的影子,突然希望医务室再远一些。
医务室老师不在,苏竹轻车熟路地找出碘伏和纱布。
当棉球碰到伤口时,许风嗷地一声抓住苏竹的肩膀,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现在知道疼了?”苏竹瞪她,但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
许风看着苏竹低垂的睫毛,突然说,“你睫毛上有阳光。”
苏竹手一抖,棉球按重了,许风顿时龇牙咧嘴。
但下一秒,苏竹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凉丝丝的气息拂过火辣辣的膝盖,许风突然觉得这伤受得真值。
“好了。”苏竹系好纱布,抬头发现许风正盯着自己看,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慌忙站起来整理药品,却听见许风的声音,“我饿了。”
那盘历经千辛万苦的糖醋排骨已经凉了,但许风吃得津津有味。-2`8+墈_书!王/ !哽,辛.蕞^筷*
直到她发现苏竹一直没动筷子,“你怎么不吃?”
“手疼。”苏竹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下手腕,“刚才某人掐的。”
许风顿时内疚得排骨都不香了。
她夹起一块排骨递到苏竹嘴边,“啊——”
苏竹躲了一下,但许风执拗地举着筷子。
最终苏竹妥协地张开嘴,许风却因为紧张把酱汁蹭到了她嘴角。
“对不起!”许风手忙脚乱去擦,结果越擦越花。
苏竹无奈地抓住她手腕,自己用纸巾擦了擦脸。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笑出声。
下午上课前,许风从体育器材室借来了轮椅。
她神气活现地转着轮子滑到苏竹面前,“请叫我轮椅侠!”
又不是腿断了,搞这么怪。
“伤患就该老实呆着。”苏竹皱眉,但还是纵容她,接过把手推着她走。
许风仰头看苏竹逆光的侧脸,突然说,“推我去小树林吧。!t.i.a-n¢x+i*b`o¢o/k~.^c¢o′m.”
“干什么?”
“秘密。”
小树林是校园最僻静的地方,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竹刚停稳轮椅,许风就突然站起来,一把将她按在最近的树干上。
“许风!你的腿——”
“早就不疼了。”许风凑近,鼻尖几乎碰到苏竹的鼻尖,“我就是想……”
她的声音消失了,带着许风特有的那种不管不顾的热情。
苏竹的手还保持着推轮椅的姿势,却慢慢环住了许风的腰。
“什么人?!”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
许风反应极快,拉着苏竹就往轮椅里塞,“遭了,快跑!”
她推着轮椅歪歪扭扭地冲上小路,苏竹在颠簸中笑得直不起腰。
巡逻老师的声音渐渐被甩在身后,而她们的影子在阳光下交叠,像一场荒诞又甜蜜的逃亡。
晚上回寝室时,许风的膝盖已经结了一层薄痂。
苏竹拿出药店买的祛疤膏,却被许风躲开,“不要。”
“会留疤的。”
“那才好呢。”许风得意地晃着腿,“这是爱的勋章。”
苏竹无语住了,却突然从笔袋里掏出荧光笔。
她在许风的疤痕周围画了只绿色的小恐龙,恐龙正抱着一颗星星。
“这样总行了吧。”苏竹的声音很轻,像在掩饰什么。
许风看着膝盖上的图案,眼睛亮得惊人,她突然扑过去抱住苏竹,“我们这算不算情侣纹身?”
“荧光笔洗两次就掉了。”
“那我每天都找你补画!”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许风膝盖那个发着微光的小恐龙上。
苏竹想,也许有些伤痕不需要消失,它们会成为记忆的锚点,提醒着某个为糖醋排骨冲刺的午后,和某个愿意为你把伤痛变成童话的人。
这就够了。
不需要太多刻意。
又过了好几天。
这段日子,六月的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
鬼天气。
许风趴在教室窗边,看雨滴在玻璃上蜿蜒出蛇形的轨迹。
右膝盖传来一阵隐约的酸胀,像有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