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住摇椅,“那就去睡吧。+w^o\s*y!w..′c-o¢m+我守着你睡着再走也可以吗?” “但我想要抱枕。” “抱枕?”
“不像枕头那么柔软也没关系,比我大一点、还暖暖的最好了~”我有些为难地说,“这样的抱枕要去哪里找呢?” “唔……”
即便我不回头,也能从他的声调想象出他仿佛突然受到袭击,脸红又无奈的表情。
他在我身边坐下,将望天的我轻轻揽进怀里。我顺势躺下,笑吟吟地问他:“你在做什么呢?我可没让你这么做哦。”
他颇有感慨地笑着,“是是,铃兰没有撒娇,也一点都没想粘着我,是我擅自这么做的。” 总觉得他说得哪里不太对劲,我脸颊微热,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
他没有再说话,我也没有,时间在静谧中无声流淌。 我没有睡着——不如说根本睡不着。安心感让我紧绷的神经松缓下来,杂乱而沉重的思绪让我越来越清醒。~萝′拉¢暁-税′ ?更?欣¢醉+哙^
“昨晚睡着之前我有在想……” “想什么?”
“我以为和启子他们是真正的好友,相处愉快。从结果来看,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甚至……没少被他们讨厌。为什么我一直就没能意识到呢?是我忽略了他们的心情吗?”
藏之介沉默着将掌心贴在我发顶,没有立即回答,我也并不焦急。 “怎么还怪起自己来了。就连最基本的真诚都没能做到的他们,配不上我的铃兰。”
“那又是为什么?对我不痛快的话,就不要来往好了。”
我实在想不出何时开罪过那几个人。我换位思考,将自己分别代入到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没有得到任何结论,迷惑反而越来越多:如果我给他们造成了不快,为什么不曾对我生气并要求道歉?如果觉得我无可救药,又为什么不与我断绝来往?
“因为铃兰是单纯率直的好孩子,他们不是。?我_得*书^城! ·哽,芯`嶵¨全′” 总觉得被他当做了天真懵懂的小女孩,我语调一变:“诶~藏之介可真会说话啊。” 他果然着慌,“我是说认真的!”
我笑,他先是无奈,后来也跟着笑。 近来庭院的花草树木纷纷抽枝展叶,清风带来新绿的清香。挨在他身上,我懒散又自在。 “还在生你爸爸妈妈的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不如说我没有生气的立场,是我对他们做了坏事。”我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向他倾诉起来:
“大和抚子式大家闺秀才是他们的理想女儿——品德、才华、言行全都完美无瑕,对他们乖巧顺从。我不是也不想成为那种人,所以我说谎了。
“我骗了他们也骗了自己,就像明知在做梦,也要让梦继续下去。但是梦早晚会醒,谎言最终也会迎来被戳破的一天。”
我自嘲地笑了:“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在藏之介身上,我第一次发现人的目光原来也可以有温度。他明亮的双眼不止温暖,还很通透。就好像所有眼中所见的事物也都是清晰透亮的——就包括此时映照在他眼眸中的我。
“铃兰啊……”他用怜爱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声音说,“一个人怎么可能百分百完全符合别人对自己的期望呢?” “也就是说人注定让他人对自己失望吗?”
“如果真心喜爱着对方,是不会那么容易失望的。” “真的吗?” “真的哦。” 我陷入思索。 “铃兰也感觉到了吧,你爸爸妈妈对你的担心和爱。”
缓缓地,我点了点头。 “那两个人只是不那么擅长表达罢了。”他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一般摸了摸我的头发。
“达不到期望这种事,很多时候问题出在不止一方身上。期待高于对方的能力,期待与对方的本性不合……之类的情况也是有的。即便真的失望,彼此之间的爱与羁绊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消失。
“正因为是家人,才要不断磨合呀。直到一方的期待成为支撑一方的力量,背负着期待的人将之视作走下去的动力。”
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也不知道是认真开导着我的他,还是他所说的话语本身,我内心的阴翳就这么消散无踪。
好半天,我轻声问了一句:“你说的这些……在恋人之间也适用吗?” 藏之介一脸想不通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
他却无视了我的敷衍想要追问到底,我干脆捏住他两边脸颊的肉,揉捏拉扯。
“明明没有比我大多少,干嘛用老气横秋的人生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