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车似乎磕到了石块,猛地一闪,翻车了。^兰~兰`文`茓! *首\发¨还正好翻进路边的水沟里。
失去重心的感觉只有短短一瞬,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但回过神来发现被藏之介抱着,还稍稍将我举了起来,整个人靠在他胸口。
他跌坐在混浊得近乎于泥浆的水塘里,我却被他护得好好的。他小心站起来,长腿轻松跨上大路。
泥沙、水草挂在他身上,混着青苔的水不住淌在脚边。他却对自己身上的这一切毫不理会,小心将我放下,扶着我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铃兰有没有磕到哪里?”
“我好得很。”甚至连一片裙角都没沾到水。 掏出手绢,我为他擦拭飞溅到脸上的泥浆。 “藏之介真帅呢,男友力满点。”
他埋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惨状,头疼地感叹,“很糟糕吧现在。” “没有哦,现在的藏之介史上最帅。”我认认真真地说。/t^a+y′u¢e/d_u·.·c/o-m-
这句话在他脸上激起好大一片红晕,就连脖子都红透了。 他扶起单车,“果然阅宾对于我们来说还太早了。”
“印渡阅宾的梗差不多就过去了吧。得尽快找一处水流给你洗一洗呢。” 幸运的是,我们很快找到一处齐腰深的溪流。我坐在树荫里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藏之介下水。
他是穿着衣服下的水。 “你不脱吗?”我问。 隔了好远也看得见他的大红脸,“才不脱!” “真遗憾。我还等着发生脱到一半突然转过来尖叫'讨厌翰账'的情节呢。”
“怎么可能会发生!” “嘁……” 等他洗好上岸,我又问:“你不脱吗?” “不脱!”
“还是脱了的好。这么粘在身上很难受,还可能着凉。”我背身向他,虽然他看不见但我闭上了眼睛。 “我和你约好不会偷看。,咸-鱼/看′书^网+ ?免¨肺?跃¢犊/”
沉静了片刻,他的声音从近处传来,“不是你偷不偷看的问题吧,铃兰阿呆。” 我睁开双眼,见他就着湿贴贴的一身坐在树荫外的太阳下,只给衣摆拧水。
“那是什么问题。” “嗯……” 他被我问住了,说不出的羞涩苦恼。 “衣服要是没了,别的什么也会跟着没的。”说罢,将冒着烟的后脑勺转向我。
“比如说藏之介的纯洁和廉耻心?” 他像是终于放弃了什么,苦笑嘀咕:“铃兰这么想,那就当是这样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头愈盛,就连山间的风都带着温度。藏之介身上的衣服没多久就干了,让我省去一场担心。
他将单车停在一片空地,也不知道在一片粗看之下没什么区别的山间野草中找到了什么标志,带着我绕到一个矮坡后。
“就是这里!”他满脸放光,“铃兰你看,那就是钩吻!” 不远处的灌木丛有一大丛金色小花,“啊,原来是金银花啊。”
“虽然看起来很像,但完全不是哦。金银花是忍冬科,这是马钱科。它全株有毒,并且毒性不小。”
说着“毒性不小”的藏之介眼中脸上尽是明亮的神采,就连语调里都满怀着宠溺,像是打心底里为邂逅这种毒物感到喜悦。 “蛮危险的,你在这边等我一下。”
他拿出工具,小心地将其中最具生命力的几株连根带土地挖出来,盘着放在纸盒里。 “你要怎么用?”我问。 “带回去养起来。”他像个找到什么稀世珍宝的孩子。
转回单车附近,他提议休息一下。虽然没有明说,我也知道他生怕我会累。 溪水中有一块宽大平整的鹅卵石,身后一颗一人抱的大树树冠低垂,正好将一片阴凉投在鹅卵石上。
我和藏之介并肩在这处坐下,我脱了鞋,将两只脚浸在幽凉的溪水中。
“钩吻啊它的毒性成分有很多种,都以'钩吻素'命名。中毒的表现在于呼吸困难,到了致死量,会直接造成呼吸停止,会有全身肌肉瘫软的现象。
“其中的钩吻素乙在造成生物呼吸停止之后,心脏还能继续跳动哦,很可怕吧。”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说个不停的模样。
“因为它的毒性,反而也能当做药材利用起来。可以拔毒,还能消肿止痛——” 说到这里他忽然回神,“啊啊抱歉,净对你说这些你会无聊吧。”
“不。”我好心情地笑着说,“光是看着说个不停的你就不会无聊了。说起来,你对植物很了解呢。” “那是。只要是毒草方面的知识,我可不输给一般的专业人士。”
趁着他高兴到毫无防备的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