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马车粉碎。¢墈¢书_屋? ?首?发~
她试着坐起来,可浑身都传来彻骨的疼痛。乱葬坑太深,天将亮时她才爬出来。可她伤的重,又经过半夜的折腾,因此她刚走了没几步,便又倒了下去。
再醒来时,就在一户村民家里了。
那户人家只有一对中年夫妻,朴实淳厚,很爱咧着嘴笑。如月正是女主人捡回来的。
如月本身就有医术功底,再加上俩夫妻的悉心照料,她很快就能下床行动了。她告别了恩人,背上一点干粮就离开了。
此后她便踏上了寻找陈悦安之路。
玉清烟听罢,笑道:“满口胡言!”
如月眼里早已蓄满了泪,万般滋味堆积在心口,压的她喘不上来气。她猛捶两下胸口,泣血道:“绝无虚言!”她颤颤巍巍的从里衣暗格里拿出那封信,历经多年磋磨,信纸都已褪色,但字迹仍奇迹般的保存良好。
玉清烟夺过信,果真与如月所说的一致。·墈?书,屋¢小.说-枉¢ +唔¢错/内?容\
她恼凶成怒般将信纸摔回了如月脸上,狠声道:“谁知道这破纸是不是你伙同景之瑜伪造的。为了活命真是不择手段,卑贱至极!”
如月抬头看着她,吼道:“你怎么能这样说!?”
“那我该怎么说!”
“陈!悦!安!”
玉清烟彻底被激怒,拔剑直指如月,两排牙磨的咯吱作响:“闭嘴!”
她换了口气,道:“你当我眼瞎吗?!她左手上那么大一块胎记,你当我看不见吗!那是郑绫从出生便有的!事到如今,你们居然还在欺瞒我!”
如月惊讶的微微张嘴,正要开口,就被玉清烟打断:“你知道每次吃饭时看到景之瑜夹着菜的左手在我面前晃悠时我在想什么吗?你知道我忍了多久才没有立马杀了她吗?那块胎记,就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每一天、每一天都看着它在我眼前晃荡!”
如月握住了剑,剑锋瞬间划破手掌心,鲜血滴落,破越被拨到一旁。¢幻·想\姬/ \已.发+布_罪?歆/璋.截¨她往前挪动半步,颤抖着道:“不是的……不是的!郑小姐的胎记是在右手!在右手!景姑娘的胎记在左手!”
玉清烟一怔,退后半步,破越“哐当”一声落地。她皱着眉头,面上随即便显出迷惑的神色。
如月接着道:“陈悦安,也许是你当年年龄太小,记错了胎记的位置。郑小姐的胎记,确是在右手虎口处的。”
玉清烟愣愣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记错!是你想骗我!”
如月站了起来,道:“陈悦安,你随我来。”
玉清烟本不想去,但腿好像不听使唤了,抬起来便跟着如月走了出去。
如月回到卧房,从床褥下摸出一幅画像,在玉清烟面前抖开。
这是一幅传神的写真画,作画之人画技极高,即便过了经年,依然可以窥见画中人神采飞扬的笑颜,仿佛一瞬间就能将人带回画时。
如月道:“还记得这幅画吗?”
怎么会不记得,这纸张右下角还有三人按下的手掌印。
那日闲来无事,陈悦安如往常一般去找郑绫玩,门外正巧路过一位讨水喝的画工。
郑绫见那人瘦骨嶙峋、衣衫破烂,便拿了吃食饮水,将人好好招待了一番。见他都吃了,她又跑去拿了整整五斤的干粮,塞给了那画工。
收下干粮,画工无以为报,便提议给几人画张像。
郑绫笑嘻嘻的答应了,拉上陈悦安,又把远远的在树下观望的如月也拉过来,画工便拿出家伙什给三人画了一张。
“画的真好看!是吧,悦安妹妹、如月姐姐!”郑绫道。
后来这画被郑绫装裱起来挂在了卧房里。
再后来,陈家被满门抄斩,郑绫走时带走了画像。
如今,这画又出现在了玉清烟面前。
她盯着站在正中间的郑绫,盯着她的右手。
虎口处果然有一块水滴形的红色胎记。
怎么会?怎么会……
如月道:“陈悦安,可以相信我了吗?”
七岁的郑绫胎记为什么会在右手?什么时候转移的?不可能,胎记怎么可能变换位置?为什么不是左手,自己明明记得是在……左手……
她感觉心中一片混沌,茫茫然一团,抓不住任何,窥不破真相。
如月还在说着什么,可她只能看到如月的嘴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