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茶几上翻开杂物,找到一盒还没开封的烟。.k·a¨n¢s·h¨u_j*u+n/.*n+e?t\胡乱地把烟拆开,谢兰升很冷静地说:“外卖等会儿就到了。你先吃饭吧。”
乔改琦原本想说‘你又不吃饭’。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谢兰升手上的那盒香烟已经被她揉烂,包装盒碎的七零八落,但一根烟也没有看见。
乔改琦伸手从她手中拿走烟盒,撕掉烟盒里的银色铝纸,抽出一根烟递到她手里。
谢兰升把烟送到嘴边,点燃以后拿起烟盒和打火机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乔改琦维持着跪坐的姿势在茶几边。她的膝盖早就麻木,连带小腿也是。但是她依然没有动。
她在想谢兰升。想谢兰升的难过和恐惧,想谢兰升的强装镇定。
从前乔改琦觉得谢兰升什么都会,会化妆,会做衣服,会做假发,会拍照,会p图,还会处理各种各样的状况。!t.i.a-n¢x+i*b`o¢o/k~.^c¢o′m.她永远都光彩照人的出现,永远都冷静妥帖的处理一切。
但是和谢兰升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乔改琦越发现谢兰升的胆怯和回避。她会焦虑很多事情。担心妆不服贴,衣服做的不合适,更担心p图的不漂亮,讨厌意外状况和不断来找她集邮的小孩子。
说实话乔改琦不知道谢兰升为什么还在当coser。她们一起参加漫展那么多次,谢兰升的面前时常围着一群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热热闹闹。谢兰升微笑的回应,但身体已经因为头痛而靠到墙上。
最近几次漫展,乔改琦会给谢兰升准备止痛药来缓解头痛。
她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乔改琦面对着一茶几的杂物想,谢兰升可能有心理问题,应该和她姐姐以及她姐姐的那个孩子有关系。
想到这里,乔改琦原本绷直的脊背一瞬坍塌,她无可奈何的叹气:她姐干嘛非要生这个小孩儿啊。!2!巴?看!书¨旺· \追·醉*芯*璋,結~
谢兰升从卧室里走出来时是一个小时以后。
那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客厅里黑漆漆一片。谢兰升之前点的外卖早都到了。乔改琦没吃,硬是等到卧室门开以后,她才去把谢兰升点的炒饭用微波炉加热,又把它分成两碗。
谢兰升带着浓重的烟味,一言不发地在茶几前的地板上坐下。她接过乔改琦递来的饭碗和辣椒酱,把辣椒酱拌进饭里,沉默地往嘴里送饭。
乔改琦打开灯,坐在谢兰升的对面。
两人都沉默。乔改琦在等谢兰升开口,谢兰升在等乔改琦吃完饭。
谢兰升看见乔改琦的碗空了,明知故问一句吃好了吗?
乔改琦把空碗往谢兰升面前推,给她看。
谢兰升点点头。她吃饭慢,碗里的饭还有一小半没吃。但是她也不想吃了。
“我可能确实有些害怕。”谢兰升用纸巾擦了擦嘴,慢慢地说,“在你之前,没有人这么对过我。”
这话听起来对谢兰升而言有些矫情。她很少对人心平气和地倾诉情绪。小时候姐姐会听,后来姐姐没时间听,再后来她连姐姐都没有了,无处可说。
“我没谈过恋爱,虽然被人追过,但是我难搞。那些人见追不动我很快就放弃了。”谢兰升长得好看,上学时当然很多人追她。但是由于姐姐的经历在前,谢兰升比最古板的教导主任还要讨厌早恋。谁送她情书她就交给老师,铁面无私,不会因为谁在送情书之前和她玩的好就手软。也因此她上学的时候名声不好。
男生们追不到她就在背后开她黄腔,想着法儿的贬低她,打压她。他们以为谢兰升不知道,但谢兰升都知道,只是没心思理。
女孩子们嫌她傲,不合群。有些人不会刻意排挤她,但是也不会故意接近她。
“你是第一个人。很奇怪,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烦你。”谢兰升垂下眼,笑了笑,“你说的对。我说的话和做的事都不一样。但我确实讨厌孩子,你看到过我头痛到冒冷汗。那些事情我也确实都说着别做,但还是让你做了。为什么呢?”
乔改琦从谢兰升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不自觉屏住呼吸。她能了解谢兰升说这段话,背后做了多激烈的内心斗争。谢兰升在乎自己,所以才要说这些话。而她也在乎谢兰升,所以才一个字也不愿意漏听。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真的双标,还是我太假了,我根本不讨厌孩子,说这些只是我自己做作。但是我的头痛是真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