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还挺好看的。\卡_卡/暁~税/徃? ?首~发,”
“那当然。”周汀一夸我,我就要翘尾巴。
“我可以看看么?”周汀指尖已经搭上了笔记本的封面。
我说为什么不呢?带着周汀手摊开了本子。
夏季,七月。
这是一本十七岁开始刻写到现在的笔记,有着那些青涩、用词拙劣又情感外露的文字,翻看起来要画不少时间。页数早已不新,翻动时有些页脚甚至发出细微的裂响。
所以周汀也理所当然的看见了间隔在分离中间的那些日子,让我有一种被悲伤的潮水重新送回了海滩,和天漏了般滂沱感觉。我也不清楚为什么那时候的我,笔下还有许多日思夜想的周汀。
当她抚上那几页时,她像是不小心触碰到我手腕内侧跳动的脉搏一样,轻轻一颤。
我想,这样的反应,她大慨己经读懂了我不止半分。
我告诉周汀,她那天在医院见到我的时候,其实医生都开始建议我去看看心理医生了,因为我和他都一致认为,我再也得不到解药。¢精-武^暁?税*蛧\ -勉¢费`阅-渎*
周汀一页一页地看,顺势坐到了我腿上,带着水汽也带着体温,边用指尖划过纸面边抚摸着我眉额角的疤,我下意识揽住她的腰。
啧,她这是在犯规。
我终于卸下了我为数不多的壳。
我回抱她,把她的头发拨开,一滴没干的水珠继续落在我的眉头上,凉凉的,痒痒的,她的吻也落在那里。
“所以我很好奇我们亲爱的Z小姐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呢?”
据我所知,我和她曾经的理想对象相差甚远。周汀曾经理想当中另一半,是一个同龄或年长且和她家庭背景相似,内核相同的人。至少不会像我十七岁那样,那么安静。
“我也不知道,”她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翻书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其实我本来没想过我会做你的爱人的。_完/夲_鰰?颤¢ \已`发+布_最.欣′彰.劫~”
周汀从翻页的缝隙里拎出了一句私密的念白,她告诉我,她要比我在日记里写的更早就关注到我了。
要早得多,或许我根本不会记得,因为连她也是偶然间从记忆分隙中发现了这个巧合的事实。
她不止一次见我一个人坐着,眼神却游离到天边,好像思绪比身体更早抵达一个谁也不知的远方。看起来不太像一个热络的人,却愿意莽撞的来对她伸出援手,而且不仅一次。她说我身上有一种她从没见过的特质,多次种种的相遇使她开始感到好奇,但也仅此而已。
“感觉你从小到大没怎么变过。”
“搞得像你见过一样。”
“万一呢?”她忽然问我,“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劲吗?”
我摇摇头,开始插上吹风机给她吹头。
“寝室漏水,宿监带你来投奔我,我给了你我的钥匙。但在这之后的事情,你可没有写。”
吹风机的热浪和嗡嗡声理所当然的串联起了那个七月与这个夜晚。
可是周汀说不是,她说的是那个夜晚后的故事。
“你送还钥匙的时候,还帮我借了了一本我随口提起的书。”
“只是因为这个?”我做过太多举手之劳的事情,比如帮周汀开门锁,借一本书。但大多数人只会把它当成一种理所应当。
“这个事情,只有你做过。”周汀盯掰着手指细数,“从发现这个苗头后,我开始回想所有被我忽略过去的瞬间,有味道,有声音。”
“种种迹象表明,我对你很感兴趣。”呼啦啦的热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微微蓬起,随后又贴回她的颈侧。
我收了吹风机,把它放到一边,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分明。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开始没有答应你啊,这个理业听起来不太靠谱。”我边说边帮周汀顺了顺毛,“要是第一次谈恋爱就被一时兴起的姐姐给耍了,我会很伤心的,”
我那时没吃过猪肉,也没怎么见过猪跑,所以生怕对周汀的意思有半点误解,导致产生了美好的幻想。
那这样到头来所迷恋的东西,不过是天狗食日般的幻影罢了。
“小翎。”
“嗯?”
“我今年马上二十五岁了。”
周汀说,一百年是一个世纪,她的生命己经过了四分之一个世纪了。
她说你看,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