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姑也来了?”钟琳的视线在陈寻雁身上打了个转儿又转回贺长夏身上,“就是那个在香港读研的姑姑吗?”
“嗯,来看我的。.删¨芭?墈′书!网+ *芜_错+内`容\”陈寻雁淡淡应了声,贺长夏唯有傻笑。
“哦是这样啊。”钟琳没有起疑,“那我能见见你姑姑吗?之前总听你提起,我好好奇在香港上学的生活啊。”
“不行。”陈寻雁利落拒绝,“她姑姑来这里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明天就要走了。”
“怎么走得那么急?假期不是还有几天吗?”
“她姑姑还有事情没忙完,所以走得早。”
“这样啊。”
钟琳脸上是有点遗憾的神情,贺长夏在心里对她说抱歉。
她现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陈寻雁对别人向来没什么耐心,“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长夏,等你回学校有空的时候我们再约着出去玩啊。.3\巴^墈~书*罔¢ ?首`发.”
“……行,拜拜。”这一声贺长夏应得格外心虚。
贺长夏加快步伐跟上在前面的陈寻雁,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心情似乎有点不太好。
但贺长夏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在钟琳叫出她的名字之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陈寻雁不知何时已松开了牵着她的手。
即使碰到的人是钟琳,也要这样小心翼翼吗?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上学时翘课去网吧但在路上碰到教导主任的感觉。
不是人有问题,就是事有问题。
总有一样是见不得人的。
她和陈寻雁现在就是这样的关系:见不得人。
贺长夏在心里叹气。
虽然她很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但是每次想到,还是会忍不住丧气。′q!u.k\a`n\s~h+u¨w?u′.+c,o^m*
陈寻雁侧头看她一眼,“好好的怎么突然叹气?”
原来她刚刚不止是在心里叹气。
贺长夏踢了下路边的石子,石子飞到了草丛里。
“见到钟琳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贺长夏用的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陈寻雁的脚步顿了顿,反问贺长夏,“那你是因为我的不开心,所以才不开心?”
贺长夏没有回答,气氛无端有点沉闷起来。
她突然加快了步伐,大步往家里去,一步跨两个台阶,似乎要将陈寻雁远远甩在身后。
她停在门口,面对着紧闭的家门,大口喘气。陈寻雁拉了拉她的手,被她挣开。前者掏出钥匙开了门,后者气冲冲往里冲,像只失控的斗牛。
陈寻雁一手拉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反手关了门,她沉静地问她,“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贺长夏像钻进了情绪的死胡同里,使劲去掰陈寻雁的手,“放开我。”
陈寻雁比她还执拗,“你不说清楚我不松手。”
贺长夏用她平常总笑意盈盈的眼睛瞪着陈寻雁,“你现在敢牵我了?”
陈寻雁一下就反应过来,“我只是,只是不想让别的人知道。”
“为什么不可以?”贺长夏逼近了陈寻雁,“我和你在一起,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吗?我爱你,你爱我,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吗?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想跟一个人在一起,这样也有错吗?难道仅仅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女生,就连在太阳下牵手都不可以吗?”
她说着说着,眼泪也跟着落下来。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隐忧,那些不曾对陈寻雁提起的对话,那些因为说谎带来的负疚感,那些覆盖在她心头的阴影,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陈寻雁一看见她的眼泪就顾不上别的,抱着她说“对不起”。
“我只是怕你因为我受到伤害。”
可现在给你造成伤害的,也是我。
陈寻雁觉得无力极了。
“会有办法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长夏……”她抬手去触碰她的脸,却摸到一片冰凉的泪水,“再等等我,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的……”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让我再积累一些勇气和金钱,让我能有底气站在你的身边,让我有能力保护你不受那些流言蜚语侵害。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钟琳。”陈寻雁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