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夕的吻带着破冰船的决绝撞来,凉意刺穿舌苔的瞬间,徐以安被撞进童年时光。\x.i?a*o+s·h~u_o¢h·o/u_.`c^o?m-
从徐以安七岁开始,父母对她的管教突然变得极其严格,而且他们总担心她会生病,即使她很少生病,但父母依旧坚持用三十七度的恒温液体代替了她所有冷饮。
她倏地想起,小学春游时同学分享的橘子汽水在舌尖炸开的气泡的触觉,想起那些透明泡泡是如何被母亲惊恐的尖叫声戳破。
“安安乖,快点吐出来!冰镇饮料会杀死你的胃黏膜的!”
尖叫声过于刺耳,父母担忧的面容像一张密网拦在面前。徐以安再也没喝过橘子汽水。
因此七岁开始便保温杯未离身的徐以安,早已习惯了保温杯里的参汤、枸杞和红枣。她已然想不起自己上次吃冰块是什么时候了。
徐以安闭着眼问自己,真的习惯了吗?
嗯,习惯了。¢如,雯¨徃+ ′追*醉\鑫·彰`结?习惯到在踏进家门的一瞬,窒息感便扑面而来。
冰块融化在口腔,徐以安吞咽地瞬间似乎看到七岁时的自己。
她看到自己站在玄关处艰难地呼吸着,客厅有一扇落地窗,打开便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她看到自己大步跑到了窗边。
下一秒,耳边再度涌入熟悉的声音。
“安安,不可以开窗子,你会生病的。爸爸妈妈会担心死的啊…”
她张了张嘴想说,不开窗我会死掉的。
可是她不敢,也不能。
她的姓名注定了她的生命不属于她。
“徐以安”———安全的安,安稳的安,安份的安,安静的安。
呼吸不畅,徐以安右手大拇指狠狠掐了一下中指的指腹,从童年抽离出来,睁开眼睛。
一直在观察着她的楚怀夕愣了一下。
她似乎从徐以安雾蒙蒙的瞳孔里里看到了压抑着的委屈,看到了渴望。*x-i,n_x¨s¨c+m,s^.¢c\o′m\
她似乎看到十八岁的徐以安站在便利店冰柜前,校服拉链拉到最顶端,目光掠过色彩斑斓的冰淇淋包装,最终从包里拿出了保温杯。
心又抽了一下。
楚怀夕又含了块冰,心酸地闭上眼睛。含着冰块的吻比想象中灼热,灼热的让徐以安感受到了新鲜空气。
柠檬混着柑橘味的空气。
楚怀夕喷洒在徐以安鼻尖的冰冷,让她急促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柑橘香与消毒水气息在沙发上纠缠。
徐以安的唇瓣有青柠的涩,齿列间藏着未拆封的童年。当楚怀夕将冰推入她口中时,感觉到对方舌尖起了触电般的战栗,就像是被囚禁三十年的夏蝉初次触碰霜雪。
徐以安双手下意识抓住楚怀夕的手臂,指尖微微用力,指节泛白。
楚怀夕的掌心贴住徐以安后颈,那里渗出的细密汗珠,像春雪消融时山涧渗出的第一滴泉。
她想给她无尽的爱。
许久后,冰感消失。两人的唇瓣分开,唇角都带着一丝晶莹的水渍。
楚怀夕看到徐以安苍白的皮肤上泛起珊瑚色潮汐,眸底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迷离,起伏不定的胸膛打乱了折痕。
不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了。
但楚怀夕觉得还不够,她抬起指尖,触向徐以安领口,徐以安条件反射地绷紧肩胛。
皮质诊疗椅的触感突然侵袭感官,心理医生用温和声音剖析她的强迫性着装:“这些纽扣是你对抗失控感的锚点,每解开一颗都意味着...”
诊室门被猛然推开,徐母一把将徐以安从椅子上拽起,“我们安安没有病!她绝对不可能生病!”
意识回笼。徐以安抓住楚怀夕的手腕,力道有些大,“你干什么?”声音像实验室玻璃器皿相碰的脆响,带着无机质的冷。
楚怀夕被吓了一跳,滚了滚喉咙,“别这么凶啊!我说过的,在你喜欢上我之前,我绝不会碰你的。”
徐以安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点过度,轻轻闭了下眼,干巴巴辩解,“我没凶你。”
“你明明就有!”楚怀夕吐出一口气,笑着活跃气氛,“徐医生,你刚才的表情简直和白骨精想吃唐僧肉时一模一样。”
气氛松弛下来。
徐以安语气也缓了下来,“我不吃人。”
楚怀夕见她放松下来,眯着眼笑,指尖搭在